李淩風道:“不管如何說,兩害相權取其輕,還是教主做盟主好。”
古鉞聰定了定神,暗道:“既來了,就不能半途而廢。”挺了挺胸脯,扒開鬆枝,順著水聲走去。
鬆林中雜草叢生,細看之下,才發明一條似有似無,彷彿蟲獸走過的雜草路,若不是那人方今後走過,絕難發覺。古鉞聰悄悄吃驚:“此人安知此處有一條人跡罕至的巷子,他入夜來此,到底想乾甚麼?這條路通向那裡?”愈想愈奇,不覺加快了腳步。幸得那人已在前開出一條路,古鉞聰身材矮小,並未收回大聲響。
世人一麵說著,一麵來到巽東營帳下榻,古鉞聰乃大護法,自隔出一間房給他。林中槐叮嚀兩名主子服侍古鉞聰,便出去讓人熏香裝點、鋪紅毯掛大旗籌辦驅逐教主。冇多久,少林和尚送來素菜素飯,大師姑息吃了。飯罷,太陽已經下山。
越近水聲,空中越潮濕,走過一片披髮著腐臭味的爛泥地,古鉞聰一探頭,嘩嘩流水聲就在腳下。
天王殿群豪囂嚷之聲已聽不到,隻遠處數盞寺中燈籠微小的光芒透過密密層層的鬆葉,投入林中。古鉞聰見遠處燈籠高高掛在半空,才知本身隨那人幾近下到了半山腰。沿著曲盤曲折草叢小道穿越很久,俄然間麵前大亮,已走出鬆林。古鉞聰昂首一看,不覺傻了眼,擋在麵前的是一麵光禿禿的石山,皓月高掛,鬆影在石壁上搖擺生姿,光彩活動,卻哪另有路?
“高進倫?他鬼鬼祟祟要乾甚麼?”他吃太高進倫的虧,下認識想回要去叫林中槐,又忖:“待我請來林叔叔,此人早已不見蹤跡。”微微一想,順著營帳角落鑽入樹叢,悄悄跟了上去。當時天氣暗淡,天王殿群豪熙來攘往,他一孩童,又縮在角落,並未惹人重視。
古鉞聰道:“神教和十八大門派都不大合得來,倘若教主做了盟主,這些門派誰會心折?但如果陸守義當了盟主,他兩個兒子和大弟子高進倫,今後更加為所欲為,十八大門派是福是禍,也不好說。”
但這水源不是溪流,也不是甚麼泉水,而是一條從寺中延長出來的地溝。
古鉞聰跟了半天,卻把人跟丟了,大為絕望。站了一會,嘀咕道:“且歸去把這件事奉告林叔叔,問問他如何辦。”正自說自話,驀地聽得水溝裡傳來了幾聲打水聲響,此時廝地萬籟無聲,這幾聲水響清楚可聞,古鉞聰遽然聽得聲響,實在嚇了一跳。
古鉞聰壯著膽量附耳聆聽,聽得水溝中傳來有人蒲伏匍匐和模糊輕聲嗟歎之聲。古鉞聰聽了半晌,恍然大悟:“那人進了臭水溝!”本來水溝封閉,能聽得極遠處的聲音傳來。細看那水溝出口,不過是個寬高兩尺餘的洞,本身從洞口出來尚要佝僂著身子,那人身形與和高進倫相差彷彿,勢需求爬著方能出來。古鉞聰暗忖:“此人避開世人來到此,又千辛萬苦爬進水溝,到底想做甚麼?”見臭水溝中不時有紅色的汙物流出來,暗影中也不看清是何物,隻是奇臭難當,捂住鼻息道:“我要不要跟出來?如果這水溝隻要一頭能通人,我就必死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