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仇師太知本身說錯了話,一時候甚是難堪。周通天坐了半晌,說道:“此事與師太無關,師太不必歉疚。”
光陰倏忽,轉眼便是旬日。古鉞聰既非庵中弟子,又是男兒身,除了一日三餐,與眾尼無話可說,早已百無聊賴。這一日午後,他正將母親僅存之物――珠釵捧在手中,回想賀蘭山中舊事,忽想起白苗鳳的‘天貓七劍法’,心忖:“這些日也見了很多武林妙手,他們武功多不如白伯伯,頂多也是不相高低,要為爹爹報仇,刺探孃的下落,自不能冇有武功,何不趁還冇忘得一乾二淨練一練?”想到此,便拾起一截樹枝,回想當日白苗鳳所使招式,一遍一遍練起來。天貓七劍法乃是白苗鳳摹狸貓之撲、抓、撕、擒等行動自創而來,招式繁複多變,極講技法,若巧勁不到,不但冇法傷及仇敵,反而於己倒黴。古鉞聰記性極佳,苦於幾無武學根底,也無半分內力,那日隻是在鏢箱洞孔中覷看,偶然明顯須躍前,他卻縱後,偶然雖記得要左轉,但因躍得不敷高,卻重重摔在地上,偶然則將“虎蹤貓跡”中的招式雜糅到“貓鼠同穴”當中,每一招歪傾斜斜,錯誤百出,極不得方法。一遍下來,他額頭、手臂、大腿被抽起了條條紅紅的血痕。固然他全無內力,並未曾傷及臟腑,但樹枝打在肌膚上,實在火辣辣地生疼。古鉞聰拋棄樹枝坐在石階上,氣呼呼道:“如此練下去,到老也報不了仇。”方坐一會,又忖:“我真是冇用,練武也貪恐怕死,還如何為爹孃報仇!”咬了咬牙,強忍疼痛站起來,提棍又練,如此三五次,竟然不再打著本身,他也不知本身工夫長進如何,是否練整天貓七劍法,隻覺又困又累,不一會,倒在台階上打打盹,迷含混糊中似寤似寐,腦中隻想著為父母報仇,來來去去不是跨步、前躍,便是探手、側頭,也不知過了多久,終究甜睡疇昔。
靜仇師太忙道:“長老有傷在身,且先歇著罷,此事今後再請教不遲。”
周通天爬出洞來,拱手道:“多謝師太相救。”
周通天道:“師太請講。”
靜仇師太行禮道:“久仰周長老豐標,本日得見,有幸之至,昨日若非周長老率弟子趕至,我霄凰庵恐儘陷於敵手,當貧尼謝太長老纔是。”見周通天麵色如紙,也是重傷在身,不無赧色道:“實不相瞞,昨日長老與太乙北鬥苦戰之時,貧尼在半裡以外看聽得見,看得清,隻因敝庵人寡力弱,又有傷在身,眼望貴派弟子慘遭不幸,卻有力相援,實是忸捏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