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鉞聰隻聽得耳邊啪的一聲,繼而麵前一花,待展開眼時,本身已倒在擂台之上。這時才覺出左頰痛得短長,腰上、肩上也是模糊作痛,不知有冇有摔骨折。若非他體內積聚玄顛二十幼年林純陽內力,陸守義見勢不對,半途收勢將內力泄去大半,他現在恐怕早已飛出擂台,即使不死,也隻剩下半條命。
“陸掌門,下了擂台可就是認輸了。”這一句話聲音甚輕,但群豪聽在耳中,倒是如雷貫耳,如聆綸音。
歐陽豔絕大呼:“聰兒!”玄顛道:“快使掉尾式!”古鉞聰聽到“掉尾式”三個字,待要反擊,卻哪還來得及?
陸守義一愣,麵上甚是納罕,說道:“雲兒,你說甚麼,誰骸骨未寒,誰死了?”
陸守義踏出一步,忽聽陸行雲道:“爹,哥哥骸骨未寒,你莫非忘得一乾二淨了?”
陸守義回過甚來,衝圓通喝道:“你暗害我!”雙手成爪去掐圓通脖頸。陸守義這一拳與鄉野村夫架式無異,已全非學武之人模樣。但奇的是,圓通隻呆呆望著陸守義,彷彿涓滴冇有還手的意義。
古鉞聰心想:“我若說是嗜血教,隻怕惹他發怒,若說是少林弟子,到時候丟人現眼,有辱少林威名。”沉吟半晌,說道:“鄙人古鉞聰,久仰陸掌門大名。”
群雄此時才知,台上的少年叫古鉞聰。
陸守義聽得群豪驚叫,隻覺耳中轟鳴,頭痛欲裂,他雙掌用力拍本身腦袋,接連拍了十幾下,忽又扯下兩大把頭髮來,大喝一聲道:“你們冤枉我,還殺我兒子,我要你們全都給風兒陪葬!”一掌將擂台石柱擊得粉碎,大步奔向群豪。
“古少俠!”“聰兒!”“師父!”寺中一齊驚叫出聲。
群豪聽得陸行雲說話,無不背脊發涼,古鉞聰更忍不住後退一步。
古鉞聰還從未與人正麵過過招,也不知本身“拍石留印”的工夫和陸守義相較,究竟差了多少,當下不及細想,使出易筋經第一式韋馱獻杵,韋馱獻杵訣曰“立品期樸重,環拱手當胸”,他尚未“拱手當胸”,陸守義一聲“小兄弟把穩了!”虎軀一晃,已到古鉞聰身前,伸手拍向他左肩。
陸守義道:“請。”大袖一揮,擺開架式。他描述已然狼狽之極,但此一揮,仍大馳名家風采。
陸行雲指著陸行風屍首,大哭道:“這世上能讓我大哭的人,除了你和哥哥,還能有誰?嗚嗚嗚……”
陸守義這一劈,右腹固然暴露兩處馬腳,但古鉞聰避過一拳,已是僥天下之大幸,那裡還瞧得出馬腳?目睹掌風劈麵,隻嚇得閉上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