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尚不在寺裡唸佛,半夜半夜從魔教之地出來,必然也不是好東西。”香兒伸手一摸,欲拔出腰間長劍來,不料摸了個空,本來她方纔用劍探路,驀地經玄顛一嚇,長劍掉下穀去了。
香兒剛要施手暗害,忽聽玄顛道:“你快說句話,你不說話,我可把你當鬼從絕壁上扔下去了。”
香兒一聽要把她扔下絕壁,忍不住斜目看去,隻見身下一片烏黑,似是個無底黑洞,心念電轉道:“我就不信你見了美色還捨得放手。”說道:“小哥哥好會談笑,你殺了mm,mm此後如何服伺你,如何聽你擺佈呀?”這些話乃是媚乙道長常日所授,語氣腔調都顛末數百次嚴訓,凡是男人聽了,定然難以自已。這話從香兒稚嫩的口氣中說出,雖是格格不入,卻也勾民氣魄。
高進倫目光從輿圖上轉向媚乙道長,見她一雙醺醺醉意,充滿濃濃情慾的眼睛正盯著本身,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她鼻頭,笑道:“我何時罵了你來?”
這和尚,恰是玄顛。
門路愈行愈狹小崎嶇,冇多久,火線密密層層的古樹雜草擋住門路,馬匹已不能通行,她隻得上馬徒行,方纔在頓時,心中固然驚駭,幸虧馬兒還跑得甚快,此時雙足著地,才覺懼意襲來。她四顧一看,到處都是黑漆漆的,彷彿隨時會鑽出鬼怪來,隻好輕咳兩聲壯了壯膽,自言自語道:“隻要我引得姓古的出了穀,盟主和師父就能殺了歐陽老怪,也就是為爹孃報了仇。”藉著月光,大步向前行去。
香兒驚魂甫定,忙展開眼來,月光下見一頭頂光禿禿的和尚抱著本身,那和尚比本身還矮了一截,正目瞪口呆看著本身。
她“啊呀”一聲驚呼,暗想:“爹孃,孩兒不能為你們報仇了。”忽砰地一聲,身子一重,卻不如何疼痛,本來落在一人懷中。
暗夜當中,香兒也看不清他臉孔,不過從身量上看,推測對方是個和本身春秋相差彷彿的和尚,心想:“這裡怎會有個和尚,看他不過十一二歲,如何力量這般大,他是人是鬼?”想了一陣,再看玄顛,隻見他仍目不轉睛盯著本身。本來月色咣白,全然看不逼真,玄顛隻好湊過臉來仔細心細上高低下打量懷中女子,他眼睛幾近貼到香兒鼻梁,嘴巴幾近湊到香兒臉頰上,口中還不住道:“臉好白,是個女鬼,是個女鬼。”要知就算是平常男人,手中抱著一名陌生女子,如此湊過臉來端相也是非常無禮,何況玄顛是削髮的和尚?香兒見狀,心想:“師父說得不錯,天下男人公然都是普通的好色,就連一個十一二歲的削髮人,見了女人,竟也癡聰慧呆。”她本是一個平平常常的,純真仁慈的少女,唯有男女看法早已扭曲,隻道玄顛好色,卻也並不如何羞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