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雪已到走火入魔邊沿,歐陽豔絕說畢半晌,她才強抑住真氣逆行,睜眼瞪眼孫尚商,說道:“快殺了這個害死女兒的凶手,為珊兒抵命。”
當時,柳少穎早閃到孫尚商身後,發揮擒特長將他製住,歐陽豔絕問道:“孫公子,這是如何回事?”
密道沉寂無聲,遠處鬆濤模糊作響,緩緩傳來,深遠幽空。
華瞞天漫不經心道:“有甚麼體例可想,老夫早都說了,姓柳的藥吃不得……”一語甫畢,歐陽豔絕沉聲道:“住嘴!你再多說半個字,本宮把你舌頭割下來!”華瞞天向古翼塵努了努嘴,不敢再說。
古翼塵見沈如雪額上忽白忽紅,眼中儘是痛苦惶怖之色,鼻中兩行鮮血也漸漸浸濕了遮臉的麻布,竟似比歐陽靜珊傷勢更重。說道:“前輩內息大亂,切莫複興火,不然走火入魔,性命不保。”沈如雪卻顧不得本身,說道:“又不是你女兒,不要你管。”
歐陽靜珊大聲道:“娘,你如何了?”倉猝去扶她,回身一看,隻見母親頭頂汩汩鮮血冒出,雙眼正慈愛地望著本身。在母親的屍首後,父親正麵無神采看著沈如雪,他左手五指兀自滴著鮮血。恰是他以手指將沈如雪頭骨擊插穿,將本身的老婆,歐陽靜珊的母親殺死。
世人一聽“會吃死人”,均知歐陽靜珊已無救。古翼塵用大衣裹住歐陽靜珊,試圖讓她取暖,一麵為她拍去身上冰球,柔聲道:“珊兒,你醒過來,我們一起到賀蘭山上,我給你築三間草屋,養幾頭小羊,種幾株瓜苗,春季菜花釀酒,到了夏季就在瓜棚下乘涼喝酒,春季,我們一起騎馬打獵……”正自說著,忽聞“噗”一聲,隻覺臉上點點熱浪撲來,拂袖一擦,倒是一袖血跡。
古翼塵一把將她摟在懷中,說道:“珊兒,你冇死,你醒了!”歐陽靜珊細聲道:“我可不能死,我若死了,誰和你隱居賀蘭山,築屋養羊?珊兒還要和古大哥乘涼喝酒,騎馬打獵哩。”古翼塵麵上微微一紅,將她摟得更緊。歐陽靜珊道:“方纔我渾身高高攀像置身油鍋普通,想要說話卻說不出來,想要動一動也動不了,不過你說的,我聽得清清楚楚,都牢服膺在內心呢。”
隻見歐陽靜珊身上冰霜漸散,神采答覆紅潤,絲絲熱氣自頭頂冒出,不一時,歐陽靜珊已悠悠轉醒,麵色幾與未受傷前普通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