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臉對臉，間隔近到兩人眼中都隻剩下對方，因為進屋進的急，顧湛然冇來得及開燈，此時屋內隻亮著一盞感到式的小夜燈，窗外的夜色如同流水，灑在兩人身上，床上的身影含混交疊著。

安覺曉垂著視線，握著筷子的手已經停頓好久了, 醉意和睏乏一起襲來, 讓她小雞啄米似地點了點頭, 恍忽中，她彷彿聽到有人說散了散了, 大師歸去歇息吧。因而她站了起來，成果腦袋暈乎乎的她向中間倒去，一個寬廣的度量接住了她, 清冽熟諳的味道繚繞在鼻尖，特彆舒暢，讓人想要靠近。

顧湛然頭疼的按了按眉心，思慮半晌後歎了口氣，他漸漸捲起衣袖，暴露精乾的手臂線條，道：“既然你不走，那我用絕招了。”

溫熱的呼吸有節拍地撲在顧湛然耳後，絲絲縷縷，如同東風吹過，將他的耳廓染得通紅，酒後的夢話悄悄柔柔的，就像鉤子普通，吊著顧湛然的心。

安覺曉頓時一個頭變成兩個大，她躺回床上，用被子擋住本身，哀嚎道：“我頭疼，我肚子疼，我腰疼，我滿身都疼！我能不去嗎！”

“我當時讓你們持續。”張小紈說得像無事產生過。

安覺曉無語，這個時候，你莫非不是衝上去攔住我嗎！

顧湛然哭笑不得，她這副模樣倒是讓他回想起小時候，‘指環’那頭，安覺曉跟她媽媽耍賴不吃洋蔥蔬菜的模樣了，他忍俊不由地問：“你真不走了？”

顧湛然烏黑的眼眸倒映著安覺曉的身影，醉意不但染紅了她的雙頰，還染紅了她斑斕的眼，標緻的瞳孔中流轉沉誘人的桃色煙波。

顧湛然：“……”實在本來承情差點就要往那樣的方向生長了。

顧湛然一隻手環住安覺曉纖細的腰身，一隻手扶住她的胳膊，然後扶著她出了門。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陣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安覺曉的聲音鏗鏘有力，頓挫頓挫，在這迷濛的夜色中格外清脆。

頭頂傳來暖和的男聲，張小紈抬起臉，眯著眼睛盯著對方，細心瞅了瞅，隨後恍然大悟道：“本來是顧總啊，行，是你我就放心了，那咱家曉曉就交給你啦。”

顧湛然腦筋一頓，就像是電腦CPU超負荷運轉，然後卡機了，半晌後，才規複運作，他輕咳一聲，鬆開手，好聲勸道：“你誠懇點。”

過了半晌，顧湛然無法地笑了笑，低醇的嗓音像是提琴拉出的美好華爾茲，眼底裡流淌著江南水色普通的和順，他慢條斯理地將本身的衣領從白淨的手指中抽了出來，緩緩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