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那番行動,彷彿對何二壯心存驚駭。但傑出的家教又使得她不得不如此。
此時的何二壯已是離家出走十多天了,本來遵循他的打算現在應當在省會“風騷歡愉”的。
“啊呀――我滴媽。”何二壯一聲驚呼,撒開腳丫就跑掉了。
她握住畫筆的纖細右手不斷地在畫板上遊走,髮梢會微微顫抖。映托著她白淨都雅的側臉,實在是有種說不出的溫馨與溫馨。
而現在,落日恰好。
那女子的麵龐圓潤白淨,彷彿是因為見到身著短褲的何二壯,而顯出些緋紅。鼻子和嘴巴都很小巧。一雙斑斕的大眼,異化著慌亂與驚駭。
何二壯的心神又蕩了蕩――媽的,這妮子的脖子上還掛這一條怪都雅的項鍊。必定值很多錢。早曉得就要項鍊的了。唉,失策啊。
“嘭――”
“你……你不要過來。我……我……我會開槍的!”女子彷彿被何二壯嚇得不輕。
將近被太陽烤焦的何二壯俄然見到此景,倉猝寬衣解帶,“撲通”一聲躍入了潭水。直至十數息後才浮出水麵,一解連日馳驅的疲憊。
“我我我我說說,你你你是是甚麼……人?”許是嚴峻,這女子說話有些結巴。但聲音嬌柔嫩糯。煞是好聽。
女子說完,再次後退。詭計拉開與何二壯的間隔。
而被榕樹林緊緊環繞的一汪潭水,承著這份恩眷,碧波泛動。
何二壯何曾見過如此女子,一時竟有些發癡了。
她長那麼大還是第一次有男人那麼肆無顧忌地看她。並且,這……這裡人很少,窮鄉僻壤民風彪悍的。這名少年如果出其不料把她強行推倒在地……固然他還挺都雅的,可……也是不可的。
“一群癟三。”何二壯想起此事,不由罵道。
“啊啊啊呢啊呢得哇,南南寧得絲嘎?(日語:你是甚麼人?)”這二壯還冇開口,那女子就咿咿呀呀地說了一句話。
“這是二十塊銀元。是我身上統統的錢了。”女子顫聲道。
太陽垂垂西墜。
“對不起?你說一句對不起就完事了?”何二壯臉上還是凶惡,不依不饒道。但心中卻喜不自禁,真是一傻女人,即便這水潭和林子是老子的,你畫個畫又有甚麼不對的。看來是一涉世未深的女孩啊。
活閻王小眼頓時一轉,一張稚嫩的臉上奸笑連連。旋即,他一個猛子紮入潭水,悄悄地遊向了對岸。
那女子昂首迷惑地打量著何二壯。這時,何二壯纔將她的麵龐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