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他的行動,一股似花非花,彷彿是某種草木香味的氣味跟著塊狀物被炙烤,繚繞開來,逸散在氛圍中。
“出來吧。”阿榜留站到竹屋前,抬手撩起簾子。
“早知你這小子本性桀驁,卻不曉得你如此沉不住氣。”
阿榜留瞠目結舌中,見得青蛇王靈巧順服地將那兩箇中原人托起,送到平台上。
阿榜留後退一步,左手一晃,右腳跺地,清脆的鈴聲帶著某種節拍感響起,一陣咕嚕聲響起,齊刷刷的,穿戴黑衣的屍人,另有無數麵色青紫,指甲鋒利麵如槁木的屍人從樹下爬起,定睛一看,本來是從草地間隙中的水泡子中浮出來的。
跟著他的行動,兩人交纏的雙手自廣大袖中露了出來。雲蔚緊緊牽著何必,寬袖下墜,暴露兩人一樣潔白的手腕。
龐大的樹冠分開不久,再度在小屋頂上再度抱攏。人若站在樹下昂首,隻見得遮天蔽日的綠茵,樹冠中躍動的小鳥,另有樹杈上文雅的孔雀低聲咕咕。樹冠間隙,湛藍的天空暴露多少,綠色藍色交相輝映,更襯得綠色濃烈,藍色清澄。
聽得雲蔚那幾句,阿榜留無聲地呸了一下,何必眉頭微皺。終究,何必隻更多加三分高冷,用力盯著阿榜留。
一聲脆響,紅色冰刃橫在阿榜留與何必身前。
直到看到小屋絕頂,鋪滿藏青色棉布的床榻上坐著的老者,何必才稍稍放下心來。
何必環顧四周,入眼是一片黃色,簡樸樸素得令人不安。
他帶著犀牛角一樣粗大的銀色彎月頭飾,厚厚的包頭裹著老者幾近隻剩下一層皮包著骨頭的腦袋。古樸斑紋的銀飾垂在他額前,深陷的眼眶中,一雙帶著青色幽光的雙眼直勾勾盯著雲蔚與何必。老者悄悄的坐在椅子上,雙手抱在胸前,佝僂著身子,暴露的雙手也是皮包骨頭,指甲倒是平整,一點也不鋒利。
阿榜留到嘴邊的話語被掐斷,他一臉愣怔看著常日裡脾氣狂暴的蛇王盯著那兩箇中原人,在對方的諦視下,竟然靈巧的俯下身子,低下傲岸的頭顱。
何必凝水成冰,紅色冰刃刹時成形,與阿榜留鋒利的指甲抵在一起,收回鋒利刺耳的吱吱聲。
雲蔚低聲笑起來:“你可真成心機,啊,也不怪你們,畢竟像我如許的存在,於你們而言,都是傳說。千年可貴一見。”
竹片體例的簾子後,是淺顯的小屋。模糊能夠看到竹做的小塌,竹椅上另有藏青色的棉布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