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麵龐詭異的卓遠身形更詭異，低頭吐舌，脖子都抽長了幾分。他向左扭了一下脖子，雙眼有神盯著雲蔚。

雲蔚眼中金光明滅，額頭暴露幾塊鱗片來，衝著卓遠低聲一嗬。狂暴的卓遠雙膝一軟，直接當堂跪下，右手還是握著黑傘不放，左手捂著胸口不竭喘氣。

雲蔚卓遠進入歇息的房間，門一闔上，剛走到桌邊的卓遠腳下一頓，身上氣質一變。他背對著雲蔚，喉中收回咕咕聲。雲蔚反手在房門上一抹，淡淡地瑩亮光起。亦在同時，卓遠猛一回身，右眼瞳孔豎起，一絲眼白也無，整隻眼睛血紅髮亮，臉幾近扭曲變形。

“你應當有所感受吧，偶爾會有失神，嗜血之感。”雲蔚盯著卓遠不放，金色地眼睛斑斕而可駭，卓遠半臉是血，顫抖著點頭。

他從小為認識深處一處執念所困，修行多年也難以擺脫。千萬冇想到本日竟然、竟然碰到這般事情，的確讓卓遠不知說何。

雲蔚詭異空中孔映在出色雙眼中，也隻得卓遠內心本來如此四字。本來如此，難怪從第一次見到對方，卓遠就莫名的害怕。害怕的同時，另有些許難以言明的想要靠近的心機。故而此次不管是在寶船上給對方護法，還是一同居住，卓遠都是遵守了內心深處的設法。

“你的傘骨便是極淵黑蟒的蛇骨，寶貝能有如此不凡之處，也是因為有這殘魂。”雲蔚將手中東西遞到卓遠麵前：“我毀掉它，你的寶貝此後將再也冇法襄助與你。你隻能憑你本身血脈和才氣去修行。我不毀掉它，那你遲早被這殘魂指導變身，成為一個人性大於人道的存在。”雲蔚想到了甚麼，邊說邊笑了起來：“用人類的說法，那你就是……墜入魔道？”

卓遠趴在地上不敢轉動，隻感受悠長以來盤桓在內心的陰暗都消逝無蹤，神清目明之時，壓抑不住內心的不安和獵奇。

綜門的客居之地人氣暢旺，的確不比人間大城減色。亭台樓閣百鳥飛，蜿蜒小徑綠竹圍。如果再多幾個攤販售賣，的確是山中小城普通。

“我二人一居。”卓遠出聲道，其他弟子昂首看了一眼，低頭不語。烏長老並未多言，抬手讓世人退下，昂著頭自個跟著去了主臥。

“可貴的血脈返祖，卻差點被當作死祭。”雲蔚反手捏住黑傘中竄出的黑影，漸漸握緊拳頭：“覬覦我的鮮血，又不敢冒死一搏。剩下這麼一點認識，卻隻要滿心的惡念。”雲蔚感喟道，當著已經答覆神智，臉上不再浮動鱗片的卓遠握緊了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