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威喝罷,本就被陣仗唬住的犯人,再聽一聲短促震響,噗通噗通的順勢跪倒一片。
梁子俊又鬨了場笑話,鬱啐的狠瞪著馬匪頭子飲恨。
錢有森明白再拿不出行動,這些人就將背叛相向,不得已奧妙派出多年培養的刺客欲行侵犯梁子俊。
“是本官的錯……”梁子俊情難自已的低聲報歉,緊抱全無朝氣的少年,目露仇恨的大吼一聲“是誰?給本官站出來!……”
隔日,博林帶回三人,兩方人馬熟諳一番,便急著進屋參議對策。
赫連山罵道“嘰裡呱啦……”
“沉著點!”博林上前按住梁子俊,眼下局勢順變,如果再不加以節製,頓時就會引發民憤。
被吊在半空的刺客頃刻被驚得連聲吼怒,冒死掙著頭顱朝他大喝“嘰裡呱啦……”
百姓嘩然,都說死者為大,不管生前所犯何種罪孽,身後屍身也當入土為安。新任縣官不但不準斂屍下葬,還要判處其家人同罪,這彷彿有違人道。
換了一身官服的赫連山不但匪氣不減,反倒看著更加惡形惡狀了,再加上一群馬匪助漲陣容,一行當真是凶神惡煞,就為報仇而來。
他們雖說是匪,但到底都是貧苦出身,曉恰當下日子的艱钜。
狼籍間,赫連山回身護住刺客,嘴裡大喝一聲“還不快招?娃子都死了,下一個就該輪到你了!他不仁你不義,這節骨眼還犯甚麼傻!”
衙役上任,荒廢的刑堂、庫房也都有了用武之地,梁子俊命人把能用的物件搬出來,再推倒重修,在檢察地牢時,還把關在牢裡的不利蛋給提了上來。
如果換個大人,他或許還不會感覺有何可惜,隻會罵那刺客害人害己,可這還是個娃啊,現在因故枉死,何其無辜……
當年的案子留給百姓太多發急,現在他光亮正大返來,又有縣太爺撐腰,鹿死誰手還真不好說。
博林眉頭暗皺,現場堆積了不下千人,如果有人暗中動手,憑赫連山這點人手還真有力禁止。
三名郎中孔殷奔來,自發上前請脈,幾息後均點頭感喟“救不成了……”
梁子俊拍的太猛,抖手強自忍耐,虛握驚堂木大喝一聲“爾等刁民還不速速認罪!”
梁子俊虎目盈淚,都怪他想的不敷全麵,纔會罔顧一條年青生命,明知人手不敷,為何非要當場發難?
百姓惶惑不安,就隻得躲在家中偷偷張望。
五家順勢擰成一股勁,煽動辟謠,助漲陣容。推著群情激憤的人群朝法場湧來,嘴裡高呼著梁子俊聽不懂的方言,即便能聽懂,想必也是要為這死去的娃子討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