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提起筷子,夾了一塊臘肉遞到人嘴邊,語氣可貴和順的央到“多吃點”
“現在還說這些何為?等你出來,看我如何清算你”陳青語露無法的斥道。
梁子俊雙腳分立,竭力撐住不倒,咬牙吭聲“媳婦,你好重!”
“是非對錯想來村長心知肚明,自是不必陳青解釋,我本日前來一是看望陳三嬸,二是要找陳平算賬。不求村長給行個便利,隻想問問陳青何錯之有?去彆人家搶糧莫非另有理不成?即知乾的是打家劫舍的活動,就該做好被抓時的心機籌辦!”陳青毫無愧色的揚聲詰責。
梁子俊扒在柵欄前直到燈光遠去,才黯然的縮回角落,抱著被子嘀咕“看來爺本年要食言了……”
陳青心下微酸,梁子俊何曾受過這類苦?眼下食材有限,胡亂做出來的吃食竟也能讓他覺出好來,想必然是在這獄中未曾好好進食有關。
陳青白他一眼,暗笑道“許是你吃不慣內裡買的粗食,這才感覺香”
前有知府大人的親筆信,後有縣城百姓堵門換銀,再加上押送罪證的衙差池遲不歸,這前後一考慮,到處都埋冇了梁家的手筆。為求脫罪昭雪,說不得就是梁家在背後推波助瀾。
“小東西罷了”梁子俊砸著嘴笑的意味深長,怕嚇著媳婦,用心似是而非的答道。
“該死!挺著吧”陳青這會另故意機損他,若非比來瘦了很多,他倆非得倒進蟲堆不成。
梁子俊摸著日漸肥胖的媳婦,心下自責不已,若非他目冇法紀又怎會拖累百口享福?如果私運一事未曾告密,憑他舉人的身份,那些賊人也不敢公開上門搶糧。
“放心吧”陳青拍拍他肩膀,這才戀戀不捨的退出牢房。
梁子俊怔愣半晌,大口含住,咬著筷子傻笑的眯起了眼睛。
何知縣的快意算盤撥的邃密,何如罪證不敷,他就是想開堂審理都不可。每日焦心之餘,隻得再三言明不準任何人探監,又焚香禱告,期盼罪證速速到位。
一個村的大略沾親帶故,即便陳老三再不出息,那也是村裡住著的親人。目睹出了事,同仇敵愾下也不免對陳青生出些設法。特彆陳青現在吃的好穿的暖,卻對同村鄉親見死不救,仇富心態作怪下,能和聲和藹的說上句話都算好樣的了。
老村長氣的嘴唇顫抖半晌,方纔感喟一聲,提了糧食進屋,算是默許了陳青拜訪。
梁柏達氣急的推開二弟,親身出來檢察,又點了香舉過甚頂,跪在祖宗麵前請罪。幸虧祖宗牌位無缺無損,如果砸了靈位,他這不孝子孫哪另有臉活活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