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台劍派以人間正教自居,我既練了魔教法門,若被派中長老曉得了,天然會被革出廟門。”她歎了口氣,“我隻設法力高了便分開龍樹庵這處五台劍派的塵寰道場,自去尋個平靜地界修行,是以對自家改修功法一事也未對上麵三個女師侄坦白。前些日子,我平輩當中一名結丹境地的師兄傳來手劄,說是他收下的一個弟子要到清河地界曆練,叮囑我護持一二――便是那叫劉百城的錦衣男人了。他是個風騷性子,嘴上會哄人,來這庵堂不久便將我那三位師侄勾搭上了。我隻在他來時見過他一麵,卻不想他對我這個師叔竟也打起了主張,自三女那邊得知我轉修魔教功法要練十二元辰骷髏之術後,更自作主張去幫我采回了十二個孩童頭顱。”
老道也是塵寰絕頂人物,自是能看出文抄心機。略作考慮,他覺著此時對自家助益不小,便點頭應了,並道:“這庵堂雖坐落外城僻靜之處,可先前爭鬥陣容不小,想來也惹到很多人重視了。我們這便走吧,免得被人圍觀平增費事。”他向遠處一顆大樹招了招手,喚道:“老鴉,走了。”
許姓女子回道:“我轉修魔道功法自絕於樸重流派,便是跑去說了,人家肯不肯信還未可知。何況冇護持住劉百城,定要遭那結了丹的師兄見怪,我豈會再回五台劍派去?龍樹庵已毀,我這便要去覓地潛修了,不到長生不死的元神境地,毫不出世。”
聽到這裡,文抄收了那‘一氣擒拿法’,把太元血光結成的手掌重又收回丹田去化作血海,隻留了一層淡薄血光諱飾身前護體,一邊傳音問道:“這般說來你並未記恨我,也不會把那四人的死因告之五台劍派?”
一道幽光射出空中,文抄瞧得清楚,見得此中裹著皮卷,忙使神通張袖將它收了。隨後感到到那地下幻陣驀地消逝,顯出的一間密室也立時坍塌了去,文抄便知是那許姓女子使遁法走掉了。到這時,他也不再裝模作樣了,轉頭對那兀自凝神防備詭術的道人說道:“道長,那妖人跑了。”
文抄眼饞道人一身技藝,聽他說這話,便言道:“道長莫急,待修為高了,自有報仇的一天。恰好我應了師長的叮囑到這人間遊曆,道長若不嫌我笨拙,可同業一段光陰,相互互換一番各自修行所得。”
“為得這功法,你便張口喚師叔了麼?真不知羞。”許姓女子笑了一聲,“也罷,我便將偶爾得來的半部《九子鬼母真鑒》送與你,算是結個善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