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帶頭的,剩下人中便接連膜拜了下去,口中還是那套說辭,也不見甚新意。文抄並未籌算將這些人視作親信弟子,卻也懶得去挑弊端,隻叮嚀道:“我要傳的是仙流煉氣之術和禦劍之術,乃是人間難見的上上法門。新立的教派便喚作赤城劍派。情願入我門下的便站去右首,不肯做我弟子的便拾掇拾掇自去下山吧。”
現在受邀做新教派中的傳功長老,心知文抄自是不會貧乏功法給他,當下更是喜出望外埠應道:“承蒙真人照拂,給我這散修野道一個寄身之處,老道敢不從命?”
文抄宿世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對於揣摩民氣還是有一套,此時雖眯縫著雙目故作莊嚴神情,暗下卻將那任孤鬆看了透辟,當下便在心中評道:“仙家流派擺在麵前,此人卻被些許世俗權益迷了眼。聽他話裡意義,待我說了自家教派、法門以後,他竟還要找個藉口將我擠兌走不成?端的不知好歹哩。”
驀地睜了眼,目光鎖在那任孤鬆身上,文抄沉聲說道:“教是仙流正教,法是殺生秘法!”一說話罷,文抄隔著老遠劈手向青城劍派院落正中一方丈許高的題字青石打去,下方世人隻見一道烏光閃過,那青石便一分為二向兩邊倒了去。
姓餘的見了,忙扯了扯掌門的衣袖,一邊湊到他耳邊說道:“此人便是我說的那仙流少年……卻冇想到他是來搶咱地盤的!”
剛要再去問一眾青城弟子情意,文抄卻見得通微子從一間客房中緩緩踱出,先是朝自家行了個頓首禮,纔開聲道:“早在真人攜世人趕路之時,我便知了真人法力高過老道甚多;現在見了真人顯出法相,方知先前猜想也還差得甚遠。真人瞞得我好苦。”
話過三遍,青城劍派掌教搶先回過來,揚手一揮表示眾弟子跟上,便即發揮輕身疾行的工夫朝外間衝去。待得世人出了流派,便見當空一朵火焰也似的紅蓮開釋著灼目光彩,其上端坐一神情莊嚴的金袍少年,其人腦後又有四層黑光彷彿大日普通放射無量烏芒。
自了定奪,他稍一考量便道:“真人大法,鄙人願率眾弟子供奉真人,以期日夜聆聽教誨。”眼角餘光見得幾個心急的本派弟子已然朝文抄蓮台方向膜拜了下去,他耳根一陣抽搐,咬了咬牙,終未忍住,複又道:“鄙人疇前聽長輩說青城山上也有仙流道場,隻是各自施用仙家神通掩了形跡,讓人尋之不到。真人此次立教,可要聘請仙流中人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