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柳氏先前傳聞她本身求去,還滿心歡樂,掉隊又聽她算了這般日賬,裡外竟然要賠出一萬五千兩銀子來,頓時便如割了心頭肉普通,衝口就道:“你獅子張的好大口,那裡就一萬五千兩銀子?!甚麼就一萬五千兩銀子?!憑甚麼我們就給你一萬五千兩銀子?!你今兒痛痛快快的滾離流派,一個錢也彆想拿走!就是你身上這些簪環金飾,也彆想帶出去!”嘴裡說著,肝火焚心之下,就衝上來想要拔夏春朝頭上的金飾。
這些下人常日裡聽慣了她叮嚀,隻聞得一聲令下,便即解纜。將陸賈氏的後院、柳氏的上房並倉房庫房搜了潔淨,百般財物裝了兩三箱子,連同那一千兩銀子,一道抬到了堂上。
陸賈氏見狀,雙手合十,不住唸佛,又道:“你們這都亂的是些甚麼!把此人抬到潔淨處所去,快尋個大夫來瞧,彆讓人死在我們家裡!”世人承諾著,就把此人抬了下去,又有一人道:“不相乾的,此人傷勢看著唬人,實在不重,敷上把草木灰就能止血了。”
家人正要解纜,夏春朝又含笑說道:“且慢,這人間的債難討的緊,何況這麼大筆的銀錢,我也恐怕今後討不返來。如許罷,陸老夫人、陸老爺、陸夫人你們屋裡那些金飾、安排,另有庫房裡堆著的用不著的金銀器皿,倒還能值個幾千銀子,都與我裝上,能抵多少是多少。餘下的,再寫借券罷。”言罷,她便叮嚀下人去庫房並各個院子裡抬東西。
陸賈氏又問了幾句,那人吃逼不過,說道:“小人自知這事兒上不得檯麵,也不敢為自家仆人招禍。小人也曉得輕重,不勞諸位脫手,這就給諸位一個交代。”一語未畢,此人忽從地下躍起,一頭撞在大堂柱子上,頓時頭破血流,暈死在地。
夏春朝慢條斯理的看了一回,預算了代價,便道:“看在往昔的麵上,這些我就算個兩千兩銀子罷,陸老夫人現在再寫個一萬兩銀子的借券,我們就算兩清了。”
陸賈氏已被她氣的滿臉褶子,顫抖個不住,隻是她這話也全在理上,這事就算捅到天子跟前,這些銀子也總要償還夏家。她現在滿心隻要快快打發了這孫媳出門,好迎那侯爵令媛並那懷了自家骨肉的章雪妍進門,不敢再節外生枝。當下,她顫巍巍起家,厲聲問道:“這般說來,你但是誌願求去,今後可不要再到我家門上纏擾!你今兒離了這門,可就不是我家的人了,今後再生是非,可休怪我們不認人!”夏春朝聽了這話,料知她色厲內荏,笑了笑,說道:“陸老夫人這話可當真奇了,你們家是甚麼高門貴戶麼?當了幾輩子的敗落戶,不過才做了個窮官,就闊起來了,覺得大家都奇怪不成!快快將銀子算還我,我這就走。今後你們就是拿了八人大轎來抬我,百口兒跪在我夏家門上,也休想我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