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吃過了午餐,略歇了半晌,陸誠勇穿了衣裳還是去了衙門。夏春朝在炕上小憩了一會兒,就聽外頭人來報導:“老太太請太太到堂上去,說是仇家來人了。”
陸紅姐淺笑道:“我在這上麵也冇留意,隨嫂子做罷。”夏春朝便道:“這些將來都是你要用的傢夥,天然要按你的情意造。不然東西來了,你用著不稱意,豈不鬨心?今後提及來,又抱怨嫂子不疼你了。”陸紅姐聽了這話也笑了,便說道:“嫂子既然如許說,待我想好了,寫個票據,叫春桃送去。”姑嫂兩個又坐了一回,夏春朝惦記家務,起家去了。
走到門上,纔打起軟紅石榴簾兒,就見陸紅姐一手托腮,在炕沿上坐著發怔。
待她走到堂上,世人儘皆一怔,隻見她本日穿戴一件玉色素麵盤花紐子對襟夾衣,底下一條淨水色淩波紋裙子,臉上脂粉不施,素麵朝天,麵白唇黃,冇有半分精力,一頭烏絲散挽了個髮髻,就如乾草普通,髻子上竟還簪著一頭垂了頭的海棠花。
陸賈氏心中恚怒,麵上也不敢帶出,停了半日,方纔淡淡說道:“旁的事也冇了,你待會兒疇昔,同紅姐兒說說。叫她好生清算著,下午預備人來相看。我另有些事,要同你太太談。”夏春朝聞言,把借券掖了,起家道了個辭職,回身出去。
那媒人倒是一早聽過這陸家少夫人大名的,曉得這一家子銀錢都在她身上,忙不迭起家笑道:“想必這位就是大奶奶了?老身眼拙,一時冇認出來。隻看一個嬌滴滴美人兒從內裡出來,就恍了神兒了,還說哪位天仙下凡來了呢。本來人間竟有這等姣美的女子,偏又嫁到了府上,可見老太太、太太都是福高之人呢!”她笑了幾聲,卻見合座上並無一人介麵,柳氏竟還輕哼了兩聲。
陸賈氏點了點頭,向身側寶蓮叮嚀道:“去前麵看看,女人若清算下了,請她快來,這裡客人等待。”寶蓮承諾著,抬步就去。
才走到門上,迎頭就見陸紅姐出去,趕緊笑道:“女人來了,大夥都等著呢。”陸紅姐點了點頭,杜口不言,隻邁步進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