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昏頭昏腦,見家中鬨賊,又廢弛外甥女名聲,正在氣惱上,聽聞章阿姨此言,趕快道:“此話不錯,你們快將此人押到官府去!”但是陸家一眾下人,夙來隻聽少奶奶的叮嚀。當下,並無一人轉動,都望著夏春朝。
世人望去,隻見那銀簪長約兩寸,簪頭刻有鎏金菊斑紋路,並鑲有一枚青玉珠子,簪身刻有一溜小字,乃是:雪落瑤台隱玉時,妍華初綻未可知。
那人叩首如搗蒜,連連回聲道:“小的名叫張二,常日裡隻在西南大營裡幫閒乞食吃。”
章雪妍漲的滿臉通紅,周身顫抖不已,向那人喝道:“你血口噴人!我底子不識得你!”章阿姨不防鬨出此變,將自家女兒摟在懷中,向那人斥道:“你這臭賊,入室行竊,還要玷辱人家名聲,當真是可愛!我家女兒是明淨人家的好女人,怎會同你這等販子惡棍混在一起?!你不要信口開河,隨便訛賴!”說著,轉頭向柳氏道:“姐姐,如許一個惡賊,放在家裡也隻是站臟了處所,還是快些將他送到官府去罷!”她雖不知這報酬何俄然咬上自家女兒,但章雪妍生性狡詭,她倒也恐底下有些甚麼瞞著本身的活動。當堂鬨翻出來,她母女兩個在這陸家可當真無處容身。
少頃,周氏先開口道:“本日這事兒……倒該如何措置?雖說我們兩房已分了家,論理我這小嬸子不該管大伯家的事。但這等廢弛家聲的親戚,還是少要來往的好。”她這話雖未曾言明,卻已將章雪妍的惡名坐實。
陸紅姐嘴快,瞥見那簪子,當即出聲道:“啊呀?這不是表姐前幾日在家裡翻了天一樣遍尋不見的簪子?本來在此人手裡。”
這男人一聲落地,世人皆望向章雪妍。
那章雪妍不躲不閃,任憑母親責打,隻覺兩眼泛黑,喉頭髮甜,一口鮮血噴將出來,身子便直挺挺向後仰去。
章阿姨本在抽泣,聽聞此言,頓時止了,嘲笑道:“我女兒如何就廢弛家聲了?不過是個販子潑漢,隨便兩句就能誣告良家女兒麼?這也未免忒便宜了些。就是有那簪子又如何?誰知這臭賊如何偷去的。我女兒在這裡弄丟了簪子,百口皆知!又安知是不是哪個不安美意的撿了去,蓄意栽贓讒諂呢!”嘴裡說著,便瞥了夏春朝一眼。
周氏冷眼旁觀,淡淡一笑道:“我倒有個主張,可辨真偽。”說著,也不待人接話,獨自說道:“這章女人是冇出閣的女子,比不得嫁了人的婦人,貞不純潔一驗便知。既然這事兒事關女兒家名節,也顧不得那些個了,就叫個老成的家人媳婦上來,驗看一回,天然就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