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紅姐點頭道:“不好,都是那經捲上有的,聽祖母常日裡唸叨的都煩厭了。徒弟可另有新奇的好故事?”
陸紅姐在旁隻覺乾坐無趣,嘴快說道:“慧靈徒弟,你夙來典故最多,這會兒子等老太太起來也是無事,不如講兩個來聽聽?”柳氏便斥道:“這孩子,如何如許不知禮數。人家來了,一盞茶還未吃了,就索落人講故事!”慧靈一心隻要湊趣阿諛,倒不覺得意,笑道:“既然女人看得起,老身這兒陳穀子爛芝麻倒另有些,今兒便拿出來阿諛諸位。”說著,便講了一個。
這慧靈乃是都城東郊淨水庵的姑子,十八歲削髮,至現在也有三十多個年初了,也做得一方主持。因陸賈氏夙來虔誠,平素最愛齋僧舍道,在這淨水庵裡亦有供奉。這慧矯捷也經常來陸家存候走動,與陸賈氏唱個佛曲,念個經文,賺取些香火銀子。本日聽聞這陸家少爺做了大官,也趕緊走來獻個殷勤。
“初時幾年倒也相安無事,掉隊這員外兩口忽得了一場疾病,前後放手人寰。這贅婿便成了家中仆人。誰知這小夥子竟是個綿裡針,同這大蜜斯的庶妹兩個私底下勾搭上了。這兩人也當真做得出,竟逼著大蜜斯讓出正房位置,將活生生監死。可惜好好一個美人兒,就如許香消玉殞了。”
柳氏臉上卻有幾分掛不住,訕訕說道:“弟妹倒是好記性,這等陳年故事,還記在心上。”周氏笑道:“倒也冇很記取,不過是見著這個丫頭的臉,俄然就憶起來了。”
夏春朝看了一回,便問道:“這是我們家內利用的器具,若冇個內應,想你一個外人,是無處盜竊的。你剛纔說是人送的,倒是誰送的?”那男人將眸子子在堂上轉了一圈,俄然指著章雪妍道:“就是這位蜜斯與我的!”
夏春朝聞聲這動靜,便知事情發了,便使了珠兒出去傳人。
世人聽了這故事,皆不言語。陸紅姐是個直率的脾氣,當即破口罵道:“那裡來這一對牲口,既得了人家的人,又占了人家的家財,臨末端還要這等淩辱踩踏,試問這世上誰能演的下這口氣?!竟然冇遭個報應麼?!老天也當真是瞎了眼!”
她一言落地,屋裡世人皆已瞭然柳氏的心機,各自心中好笑,幸虧總還敬著陸家身份,並不敢劈麵調侃。
她一言落地,世人笑了一回。那周氏看不慣她這幅模樣,便笑道:“慧靈徒弟,前一陣我叫你到家來替我兒媳婦念上一卷《送子經》,你隻推不得閒。如何今兒倒在這兒遇見你,本來你閒不閒也是挑人家的。”慧靈聞言,趕緊笑道:“冇瞧見二太太也在,罪惡罪惡。二太太談笑了,前幾日老身當真不得個餘暇。步兵統領家老太太的千秋,叫老身疇昔唱了一夜《安然經》。又是靖安侯家夫人要做水陸道場,老身也跟去幫襯。這身子就如陀螺一樣,再轉不到二太太那兒去。便是今兒,也是擠了空子來的。二太太倒放心,我已在送子觀音跟前替太太供上了。太太隻要心誠,菩薩必定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