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才落,就見章阿姨領著章雪妍,笑意盈盈走進門來。
陸紅姐在旁坐著,冷眼旁觀這起婦人聒噪,待她們說夠多時,方纔開口笑道:“幾位太太常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這耳朵伸的倒且是長。彆人家門裡的事,也刺探的如許清楚。幾位嫂子既說女德,我起初曾在書上瞥見一個詞兒,倒是講女德的,乃是‘幽嫻貞靜’四字,卻不知是個甚麼意義。如太太們這般群情旁人家是非,算不算得上?”幾句話將這起長舌婦人數落的麵紅耳赤,羞慚無言。
便在此時,外頭俄然一道清澈女聲響起道:“聽聞李家太太家中女兒兀自未嫁,倒如何有這等閒心機替彆人家女人保媒?”話音一落,就見一身著大紅大袖衫、肩披金繡雲紋孔雀紋霞帔的美麗少婦,悄悄巧巧走上堂來。
她這番話說的淩厲,將在場的婦人皆罵了個狗血淋頭。世人一時都冇了言語,柳氏倒恐傷了自家女兒名聲,趕緊斥道:“你這孩子,當著很多長輩麵前,如何這等無禮!”一麵就向世人陪笑道:“小孩子不懂事,各位太太彆往心上去。諸位看在我並她祖母麵上,多多擔待罷。”
柳氏瞥了她一眼,鼻中輕哼了一聲,這妯娌二人自前次吵嘴了一場,到現在尚且未曾開解,隻是礙著人前不好言語,隻將頭扭了開去。周氏同她是相看兩厭,當下也不睬她,隻向旁的女眷說話。
這周氏趕緊上前,向周氏道了個萬福,恭恭敬敬道:“給老太太存候,老太太當真是大福之人,庇廕百口,勇哥兒方能有這段出息。現在勇哥顯赫了,還怕今後不更加的貢獻老太太,老太太就等著納福罷!”說著頓了頓又笑道:“可惜我是那冇時運的人,兩個兒子都是那不成器的,我是冇希冀咯。”陸賈氏聽得內心愉悅,大笑了幾聲,向她說道:“老二媳婦,你這張嘴是慣會討人喜好的!塗油抹蜜的,哄我這老婆子高興!勇哥兒也是你侄兒,他既出息了,還能不拉扯下親戚不成?“說著,就向身邊丫頭道:”拿著凳子與你二太太,坐了好說話。”
聽叮嚀的恰是寶蓮,她走去挨著柳氏設了一方凳子,周氏向陸賈氏福了福身子,便在地下坐了。
陸紅姐是個凶暴爽快的脾氣,她既看不起這婦報酬人,又怎會依言賠罪,便同她母親對峙了一回。
陸賈氏穿了誥命服飾,端坐在正堂上首太師椅上,笑容可掬的正同一眾女眷說話。
夏春朝走上堂來,先四下環顧一遭,笑了笑,走上前去處陸賈氏同柳氏見了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