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誠勇見老婆這等冷酷,喟歎了口氣,俯身疇昔,臉貼臉低低問道:“當真活力了不成?”夏春朝眼也不睜,伸手推了他一把,見推不開隻好作罷,嘴裡說道:“我生不活力,你很在乎麼?”陸誠勇低低說道:“你是我的娘子,我怎能不在乎?”
夏春朝於睡夢當中忽覺有人輕浮,頓時驚醒過來。惶急之下,不及細看,轉手自枕下抽出一把明晃晃的鋼刀來,舉手就向那人刺去。
夏春朝似笑非笑道:“你既在乎,昨兒夜裡就不該說出那樣的混賬話來。”陸誠勇早已將昨夜的事丟到九霄雲外,睜著眼睛怔怔問道:“我昨兒說了甚麼?”夏春朝聽了這話,倒覺得他充愣,更如火上澆油,當即坐起家來,向他嘲笑點頭道:“你是真忘了,還是同我裝含混呢?我如何就對太太不恭敬了?昨兒的事,你也瞥見了。我若敢弱了一分半分,我們百口兒就要吃一個外人算計了去。本來你返來時同我說的話,都是哄著我玩兒的,逢到閒事上就編排起我的不是來了。你、你還說你不混賬!”
章阿姨笑容收斂,雙眉倒豎,當即斥道:“你說的這是甚麼混賬話!我們養了你一場,現在要你出些力,你竟這等混賬憊賴!你起初說的那些話呢?那等言之鑿鑿,本來滿是大話廢話不成?!常日裡機變聰明,到了這會兒如何俄然成了個擰脾氣?!我昔日是如何教誨你的?這臉麵才氣值得幾文錢,又能當飯吃當衣穿麼?!你不要跟我說你不去,東西我問劉婆子都買齊了,但是破鈔了七八兩銀子呢,好輕易到手!你明兒給我乖乖打扮了疇昔,很多少好處呢,少找那些不痛快!”
陸誠勇聽她數落了半日,這才明白何事,感喟道:“我道何事,惹你如許煩惱。本來隻為這一句話!”嘴裡說著,就將夏春朝自床上拖起,摟在懷中。夏春朝掙了幾掙,隻覺他雙臂如鐵,轉動不得隻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