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予上前一步,望著她說道:“我店裡便有現成的食材,二位買點心不過三五斤就罷了,隨便便可做得,又有何費事?何況,我盤賬也將告結束,就要閒下來了。”夏春朝還待再說,那陸紅姐已然搶聲道:“人家這等美意,嫂子就莫要執意推拒了。我們就去坐坐,又不是孤身一人,另有寶兒也在,又怕怎的?”
陸紅姐四下張望這屋子,隻見此處窗明幾淨,書瓶滿架,劍爐劃一,清算的極是清淨高雅,料來是與沈長予充作書房之處。她打量了一回,又看向沈長予,正巧見他手捧茶碗,垂首啜茗,一舉一動莫不溫雅。她心中一熱,急欲同他搭話,卻又不知如何張口,便望著夏春朝。
行到外堂櫃上,夏春朝便叫店中伴計與她結算點心錢。那伴計不敢就算,隻拿眼睛看著沈長予,見他並無不允之意,方纔結算。
夏春朝見陸紅姐拜彆,很有些不安閒,隻顧低頭吃茶,並不肯再多言一句。沈長予望著她,低聲問道:“剛纔有人在,mm不好說話。mm在陸家,過得當真好麼?”夏春朝聽出他話中情義,非常羞惱,當即說道:“沈公子這話倒風趣了,莫說我在夫家過得極好。即便有些不好,又同沈公子有何乾係?沈公子又不是我母家兄弟,如何能夠來管我的事呢?現在我已嫁做人婦,裡外有彆,還是謹言慎行的好。往昔那些舊事,也就莫要提起了。”沈長予卻不為所動,隻是癡望著夏春朝,說道:“mm說的好,我卻隻是難忘。”
夏春朝倒是不知此事,乍然得知不由一怔,旋即道:“本來嫂夫人已然仙去了,想著早幾年我還在家時,常同嫂夫人同房針線,不想這才兩三年不見,竟就做了故交,當真令人不堪唏噓,公子也還要節哀。”轉而又問道:“沈公子可有續絃?”沈長予啜了口茶,方纔道:“自打山荊身故,家中各項活動都七顛八倒,又正趕上年底盤賬、年初開張。家母年裡又著了些風寒,兼且飲食油膩,吃壞了腸胃,病了幾日。我忙得不成開交,尚且顧不上此事。”夏春朝聞聽這一席話,隻順著他的話說道:“公子若得餘暇,還是再尋一個的好,與你替替手也好。”沈長予看了她一眼,淡淡說道:“如有稱心的,天然就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