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雪妍極善察言觀色,目睹阿姨已是惱了,便將眼淚一收,上前拉了她的手,低聲安慰道:“阿姨被那不賢的兒媳淩辱,我瞧在眼裡疼在心上,也氣的無可不成的。隻是她那般毀我清譽,我怎能坐的下去,隻得先行走開。這些也不去說它,隻問阿姨一句,阿姨竟要含忍了此事麼?”
陸誠勇聽的內心喜好,向她頰上親了一口,就道:“娘子既這等想我,我也普通的思念娘子,娘子就再姑息姑息罷。”夏春朝聽得滿臉臊紅,啐了一口,斥道:“好好說著話,就扯出這些風言風語。幾年不見,你在邊關倒學的浮浪了!”陸誠勇便笑道:“也不是浮浪,隻是餓得久了,不免有些肚大。”夏春朝蓄意諷刺,又有摸索之意,便問道:“我平常聽聞,朝廷憫邊疆官兵寒苦,置有營妓奉侍。麵前見有現成的,你莫非不會去解饞?我便不信,你熬得住麼?”陸誠勇先自笑道:“嫌臟,再未曾去過。她們又那裡及得上娘子半分。”夏春朝聽了這話,倒很喜好,又問道:“那你如何呢?”陸誠勇便笑道:“逼得實在急了,隻好勞動五女人服侍了。”夏春朝先不解其意,問道:“那裡來的五女人?”繼而會心,向他身上打了一下,就不言語了。
才進房門,便叮嚀忍冬道:“將大門關了,但有人來,便說我頭疼不見。”忍冬承諾著去了,她便走到裡屋,一屁股坐在炕上,端了茶碗喝茶,入口發覺茶水冰冷,又一口啐在地下。
陸誠勇哈哈一笑,摟了她腰身,又點頭歎道:“她們也都是些不幸人。本也都是良家婦女,不過是父兄犯法,反而扳連她們,實在與她們何乾?我初到虎帳那月,剛巧彆處遣來一批營妓,中有幾個死活不肯下車。被監軍將一個拖將出來,擲在地下,一劍斬了。下剩的那幾個,各個都嚇得魂不附體,再不敢不聽號令。自此今後,軍中兵士得了假便往她們帳裡鑽,此方纔去彼方又來。不過三蒲月工夫,這些女子都被消磨的不成人樣。她們本是戴罪之身,誰理睬她們死活。得了病,又不肯給治。我在邊關幾年,這營妓換的倒比兵士還更勤奮些。我瞧在眼裡隻覺慘痛,雖有力拔救,卻也實在不能再去摧辱她們。”
伉儷兩個說了半日的私話,又親熱了一回,方纔體倦相擁睡去。
好輕易*初歇,夏春朝伏在他膛上,一頭烏雲狼藉,兩頰潮紅,睜著一雙水眸,柔聲嬌嗔道:“就不曉得疼惜人些,瞧瞧這身上被你揉搓的,皮也要掉下來了。”本來這陸誠勇平常耍槍弄棒,指節粗大,皮粗肉燥,生的一手老繭,夏春朝那緞子樣的皮膚,那裡禁得住這等搓弄。情濃之時,倒還不覺,現在閒下來,便覺生疼,遂蓄意向他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