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衙門老爺原是司徒仲麾下舊人,得了他的叮嚀,便嗬叱章雪妍交代□□。
又過兩月,朝廷恩科準期停止,夏恭行同譚永月朔道赴試。夏恭行不負乃姐所望,高中二榜第十,得了個舉人的頭銜,夏家高低歡樂不儘。那譚永初日日荒廢課業,天然是名落孫山。此人麪皮甚厚,雖則科舉已過,還是賴在夏家吃閒飯,看在親戚麵上,夏春朝倒也不來管他。
夏春朝將她讓進內堂,兩人友情甚篤,也就冇那很多客氣顧忌,在炕上相對而坐。長春送了茶盤果點上來,傅月明看了她兩眼,見她麵龐甚是陌生,笑道:“這位女人倒是麵熟的緊,想是春朝來這兒才用的?”夏春朝淺笑道:“倒不是,她原是陸家上房裡奉侍的丫頭。我還在陸家時,就喜好這丫頭沉穩體貼。自從我離了陸家,陸家內鬨,將她攆了出來。我這兒也缺人手,又懷了身子,倒是這昔日用慣的人還更可靠些。”傅月明聽聞,點了點頭道:“這用人上,確是穩妥為上。”說著,又感喟道:“你的事我也傳聞了,好端端的,如何會弄出如許的事來!好歹也是一家人,甚麼事不能好好講?定要這般大動兵戈!陸家老爺太太,即便不愛惜自家顏麵,也該珍惜他們兒子。將兒媳婦攆了,等陸將軍返來,瞥見這等景象倒要如何是好?”
傅月明便道:“他們出去也有日子了,初時隻說展眼就返來的。現在這都幾個月了,還不見個動靜,當真叫人焦炙。”夏春朝聽了這話,隻低頭不語。卻聽傅月明又道:“聽聞邊陲局勢又不穩起來,那邊的夷族首級又變了卦,一時談不下來。這些人也當真是可惱,好端端的,打甚麼仗,鬨的□□離子散,一家子人不得個團聚!”夏春朝冷靜無言,隻向長春道:“茶水涼了,另換新的上來。有才做下的果餡兒餅,如何不拿些來給季夫人嚐嚐。”長春回聲去了,隻聽傅月明又道:“拙夫月前來過一封信,說是那邊又鬨起來,局勢緊急的很,好似還傷了個將軍。送了塘報進京,朝廷大怒,又下旨要戰,還不知如何個結局。”
夏春朝懷著身子,不便出門相送,使了長春代送。
傅月明看了她這幅情狀,隻當裡頭有些甚麼事,歎了口氣,說道:“mm吃了那樣大的委曲,又在鄉間獨居,閨中孤單想要人來陪陪,也是人之常情。但是mm是揹著不貞的罪名出來的,這些事上還是細心些的好。此地人多眼雜,鄉間人又口冇遮攔,光陰久了怕弄出甚麼閒話。待將來陸將軍返來,反倒說不清楚。”夏春朝見她曲解,內心一時情急,脫口而出道:“我也不怕他曲解甚麼,我反恰是再不進他家的門了。”傅月明不覺得然道:“mm這話當真是荒唐,你同他家有些甚麼仇怨臨時按下不講,這肚子裡的孩子可實打實是陸家的骨肉,你預備如何辦?莫不是不叫他認爹?我看陸將軍曉得了,也一定承諾。”夏春朝低頭不語,半日才道:“我不怕那些個,我一人養著也冇甚麼不好。我自有田產家業,莫不是還養不起我們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