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兒聽出她話裡玄機，當即笑道：“女人說的不錯，我們在家時，常聽人講疇昔的故事。那柳氏哪是個醋罈子，的確就是醋汁子裡擰出來的，日日恨不得在她老公脖子上係鈴鐺。想想也好冇意義，她看的如許嚴，到頭來陸煥成還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唱了這一出。她這一輩子白冤枉了那麼多人，都是頂瞎缸罷了。這陸煥成也是好小，恁大一把年紀，差不離孫子都要問世了，竟然還乾這事兒。”說著，看夏春朝麵色不好，又轉言道：“女人的意義是要把這動靜悄悄送出來？柳氏是個不成器的貨，還是奉告阿誰老的好些。”

那人不答，隻說道：“女人去了便曉得了。”

夏春朝被這些人擁著，倒有些手足無措，但見家人也跟在前麵，便也未多言語。

寶兒噘嘴嘟噥道：“有甚麼不能提的？女民氣裡還惦記取姑爺，不然如何夜裡揹著人偷哭？昨兒我半夜出來蓋被子，就見女人還冇睡，睡在床上抹眼睛哩。我看姑爺往昔的為人，斷不是無情無義之徒。也許等姑爺返來，事情另有轉機呢？女人隻說不能，但是伉儷緣分，又不是一小我的事。他們陸家如何作孽，同姑爺有甚麼乾係？女人一人甩開了手，於姑爺未免不公允。”

夏春朝定睛一看，不由大吃一驚：此人竟是陸誠勇的把兄、城中戲園子前有過一麵之緣的賀好古！

珠兒推了她一把，斥道：“你懂些甚麼？瞧瞧當時候陸家人咄咄逼人的氣勢，恨不得生吞了我們。女人不帶著我們走，莫非在陸家受氣麼？”

這日，夏春朝在家中閒坐無事，因聽聞東郊五六裡的水銀觀音廟，求來的保胎符極是靈驗，也想著出門逛逛，便乘車出門。

那起仆婦下人便擺列兩側，恭恭敬敬垂首侍立，噤聲不語。

夏春朝聽不得喧華，開口道：“行了，都少說兩句！誰再嚷，就去院子裡提水桶去！”這兩個丫頭見女人惱了，才各自閉嘴。

寶兒回道：“我回城去時探聽過，陸家現在家道中落，養不起那些人。自打二女人死了，就把長春攆了出來。現在長春跟著她媽在葛二巷子裡住，並冇甚麼差事，隻在家給人將洗衣服、做針線度日。”

一眾家人倒也無需叮嚀，將騾子套上，便緊著往回走。

又過得數日，王二輝已將采買來的花種木苗儘數種下。夏明也來報說，鋪子一應所需皆已購買安妥，隻待光陰開張。

又走了半晌，就聽內裡人說道：“到處所了，請女人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