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十五年,天下饑荒,疾疫連連,兵器四起,內憂內亂。誰也猜不透,壓垮大明的最後一根稻草,甚麼時候落下。”
“我原覺得,我要戴著那沉甸甸金燦燦的皇冠,在這紙醉金迷的囚籠裡度過分過平生。”
顧長衣則斜靠在涼亭的柱子旁,微微合上眼瞼,抱臂養神起來。
“蝶兒就是當時冒出來的,她嬌強大巧,手裡拎個瓷瓶,哼著小曲邊走邊唱。那聲音天籟般動聽,細碎的陽光打在她的臉上,仙子般純潔。”
“我感覺,我們就這麼站在大街上。彷彿,有點不大好。”顧長衣暖和的提示道。
“父皇二話不說看下了卜卦的吏官頭顱,卻堵不住悠悠眾口。全部皇宮,大家自危,靜怡的彷彿置身於空巷當中。”
“我最愛和蝶兒泛舟遊湖,並排躺在廣大的荷葉下,蓮子的嫩甜和荷花的暗香,使我們樂不知返。”
涼亭外,稀少的幾顆星星無序的鑲嵌在天幕中,一如它此時的表情。暗淡無光,暗淡到頂點。
“她竟然不氣不惱,隻甜甜的對著我笑,彷彿被我的魯莽給逗樂了。”
骨妖右手虛脫頜骨,幽幽開口,“你必然很獵奇,我如何活了這麼久。那,就聽我說個故事吧。”
“聽宮裡的寺人說,官方早已是餓浮遍野,白骨各處。可我是太子,終是分歧的。這天下都是我家的,再難過,也輪不到我不是?”
“不過,有蝶兒相伴,也是極好的。起碼,我能給她這人間至尊的光榮,母範天下。”
綠柳街的不遠處有條小河,小河蜿蜒綿長,水草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