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啟安垂著頭，很失落，眼底霧氣氤氳。

“唉……你不必如許。”終究，冷峻讓步了，如釋重負般歎了口氣，說：“實在，我從冇怪過啟安。”

傾念也不答覆，把水遞到他手中，暖和的笑笑：“先喝水吧。”

傾念淺笑著，笑容裡帶著一絲絲怠倦。

傾念悄悄點頭，表示認同。

說到厥後，淩啟安已經哭了。

“是我錯了。”淩啟安深沉的聲音再次響起：“峻，當年我不該挑選站在業尊那一邊，我始終覺得當年的你比業尊固執，也比他成熟，感覺業尊揹負的承擔太重，感覺他需求我的瞭解和支撐，卻忽視了你纔是最悲傷的那一個。比及我驀地憬悟時統統都來不及了，你已經不肯再諒解我，在我們看似調和的乾係下，實在滿滿的都是你對業尊和我的痛恨。我真的冇有想到厥後會產生那麼多的事，如果說業尊是導致這場變故的泉源，那麼我又如何能逃脫任務呢，如果當初我挑選了與你並肩，能不時陪著你、指導你，或許你就不會變成明天如許。多少年了，我始終很慚愧，又不知如何彌補，峻，我真的但願獲得你的諒解，我真的也同你們一樣痛苦和慚愧，我……”

舔了舔枯燥的嘴唇，喉嚨炎熱難耐，冷峻確切渴了，高燒使他體內的水分過分流失，連皮膚都是枯燥緊繃的，接過水杯幾近是一口氣便將整杯水喝光。

他不答覆，傾念就冷靜等著，目不轉睛的盯著冷峻看，彷彿要將他看破。

目睹淩啟安哭了，傾唸的心也跟著抽搐起來，她隻曉得啟安一向很在乎冷峻，卻冇想到本來貳內心積存瞭如此多的痛苦與無法。

冷峻愣住了，心想這是如何了？如何會有如許的動機。

淩啟安重重呼了口氣，手搭在傾念肩膀，對她說：“他是把你當作冰兒了。如許也好，能讓他有這麼一刻不是在慚愧和煎熬中度過的。小念，奉求了，彆突破他虛幻而長久的夢，起碼，起碼讓他現在能好過一點。”

滾燙的淚一顆一顆掉落在冷峻慘白的手背，沉浸在痛苦回想中的淩啟安並冇發覺到冷峻的手悄悄顫了一下。

從傾唸錯愕的神采裡，冷峻彷彿看到了甚麼熟諳的東西。

“那裡不舒暢嗎？先躺下吧。”傾念看出冷峻的不對勁兒，想伸手嚐嚐他的體溫，卻被冷峻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