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鬱咬著唇，眼淚一滴一滴砸在枕頭上，顧靖衡太和順了，和順到讓她悲傷，他如何能這麼和順，讓她連獨一的宣泄口都找不到了。

“你歸去陪奶奶吧，她今晚必定睡不著，奉告她我冇事了。”顧修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又彌補道：“也不需求安撫。”

“表哥已經在聯絡大夫了，”沈書蓉也走到床邊，柔聲道：“大夫說你有輕微的腦震驚，感覺頭暈嗎？要不要我叫值班的大夫來？”

早曉得會把愛惜害成如許，昨夜她就該說實話。

“既然無話可說，那就走吧。”她彆過甚去，淡淡道。

服侍人還是個累人的活兒。

“你連這點信賴也不給我嗎？”蘇鬱對上他的雙眼，“我想幫顧修，因為他是你的弟弟！”

蘇鬱還摟著他的脖子不肯脫手，顧靖衡謹慎拉開她的手，伸手勾去她睫毛上的淚水，他在床邊坐下，凝睇著她的睡顏。

“顧修！”蘇鬱立即起家走到病床邊，體貼道：“醒了嗎？頭暈不暈？”

“大嫂你也走吧！”顧修頭也不回，輕聲道：“大哥不是來接你了嗎？”

“顧修，你彆嚇我……！”她焦心腸喚他。

蘇鬱風俗性地摟住他的脖子，將臉埋進他頸子裡，不知是復甦的還是夢話，喃喃道：“靖衡，為甚麼不信賴我……”

“顧修！”蘇鬱按住他的肩膀，沉聲道：“我說到做到，必然看好你的手！”

而顧修，竟然是趁飛構造門的那一瞬跳下來的，為了見蘇鬱一麵，他連手也不顧了……

灰塵和藐小的殘餘已經和血凝固在一起變成了玄色，顧靖衡看著心疼，卻又氣得發怒，她如何能倔成如許，不到顧修醒來她就不肯措置傷口。

沈書蓉歎了口氣，道：“奶奶很擔憂你。”

低頭凝睇她緋紅的臉頰，顧靖衡推開寢室的門，謹慎將她放在床上。

蘇鬱抿了抿唇，在躊躇，她和顧修已經說不清了，如果伶仃留下來照顧他……

蘇鬱忐忑地看著他，“顧修？”

“那我先走了。”沈書蓉看著顧修道：“你好好歇息。”

..

顧靖衡的手落在她的背手，輕拍著。

顧靖衡冷靜策動車子，神采繃得丟臉。

“顧修！”蘇鬱握住他的手，哽咽道：“彆說了，真的彆說了……”

“好。”冇再說甚麼，蘇鬱沉默一秒後掛了電話，抬開端來對沈書蓉道：“靖衡頓時過來。”

蘇鬱軟軟倚在皮椅上，腦袋耷在肩頭，臉頰也哭得通紅，顧靖衡一顆冷硬的心有硬化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