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樓下有搬東西的聲音,她披了件外套走到陽台上,視野落到小花圃裡。
蘇鬱裹著浴袍從浴缸裡走出來,身材已經規複溫熱,但她卻還是感覺冷。抱著胳膊打量著鏡子裡的女人,紅腫的眼睛,慘白的麵色,狼藉的長髮,如何看都感覺慘痛。
“少爺,少奶奶下樓了。”馮姨謹慎翼翼地走到他身後道。
雨已經停了,氛圍裡滿盈泥土與樹木交叉的奇特香味,他深吸了一辯才道:“蘇鬱另有甚麼親人嗎?”
五指穿過她的黑髮,勾纏盤結,顧靖衡低頭啄了啄她的唇,輕聲道:“現在已經很晚了,我們明天再談好嗎?”
蘇鬱情不自禁地紅了眼眶,雙手擋住眼睛,她低聲問道:“你在恩賜我嗎?”
蘇鬱展開眼,清楚地看到他烏黑的雙瞳,她眼神一變,用力咬下去!
顧靖衡摟著她的腰,兩人胸口貼著胸口,彷彿甚麼事也冇產生過一樣。
順手放了電話,他再看了浴室一眼,纔拿上毛巾去客臥沐浴。
“你覺得,花圃裡的那些花還能夠再開嗎?”蘇鬱打斷他,重重推開他:“假的就是假的,就算你重新買來了統統的花,但都不是之前那些了!”
儘力彎起唇角,她才拉開門。
口裡另有血的味道,分不清是顧靖衡的,還是本身的,蘇鬱垂著眼眸,睫毛不斷地顫栗著,用微不成聞的聲音道:“那不是我的家。”
顧靖衡幾步就追上了她,繞到她火線,俯身哈腰,雙手扶著她的臀,扛起她大步朝車子走去。
“已經找到她了……正要回梓園……”
顧靖衡眼瞳驀地縮放,他扯住回身欲走的人,一雙大掌狠托起她的臉頰,重重吻下去!
“唔……!”舌尖一麻,血的味道再次在口中滿盈,顧靖衡終究放開她,氣憤與欲.望交叉的眼睛灼灼地諦視著她,即便大雨滂湃,他也能清楚地聽到本身內心深處的聲音:他想要這個女人!
蘇鬱咬著唇忿忿地盯著他,而顧靖衡卻重新拿起毛巾替她擦著頭髮。
*
對上他的雙眼,蘇鬱從中看到了肝火,她不明白,莫非氣憤的不該是她嗎?
顧靖衡劍眉一挑,接著狠狠擰緊,“我們是伉儷!”
顧靖衡把蘇鬱抱下來,闊步朝屋裡走去,同時道:“端到樓上來。”
蘇鬱很早就醒了,但身邊的人已經不見了,她呆呆坐了一會兒,昨晚的影象才儘數湧進腦海裡。
“靖衡,事到現在我也未幾說甚麼了,你如果想仳離就離吧,蘇鬱不能做顧家的媳婦是我冇福分。她家裡冇人了,一小我在A市也孤傲,你爸爸的意義,她還是顧家的人,當不成兒媳,就當多了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