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孟引璋繫好了絲巾轉過來,和他麵劈麵地說話,“那餐廳為甚麼叫‘七年’?”
孟引璋發起坐地鐵,聶紹琛掃了一眼呆滯的車流,固然微蹙著眉頭,但也唯有勉強同意。
那間餐廳不算難找,下了地鐵,拐進一條仿古街,正數第三家就是。
兩個男人相視而笑,孟引璋看在眼裡,隻感覺莫名暖和,內心生出一種願景,惟願統統關於等候的故事,都能有如許美滿的結局。
小男孩烏黑一雙大眼睛盯著聶紹琛,目光定了兩秒鐘,才點頭嫩生生地說:“曉得了。”
看來,他們曾分享過相互的故事。
聶紹琛先偏開了目光,心頭越動容,嘴上就越淡然。他隻說:“我曉得了。”跟著就生硬非常地換了話題,“餓不餓?出去吃東西?”
他公然冇有猜錯。
當初他還在追她的時候,兩人約會的主題就總定格在一個“吃”字上。聶紹琛平時應酬多,或宴客或被人請,見多識廣,老是能找到些奇奇特怪的餐廳。
孟引璋暗笑,輕聲承諾:“好。”
聶紹琛主動和老闆握手,目光向老闆娘身上略略一掃,含笑說:“終究比及了?”
聶紹琛點點頭,“霖州地鐵一號線通車的時候,我是剪綵佳賓,坐過一趟無人的免費車。哦,記念票我還留著的,你如果不信,今後我找出來給你看。”
賓利和地鐵的差異太遠,孟引璋曾經堅信,如許的間隔是不成彌合的。可現在,看聶紹琛安之若素立在地鐵站來往不息的人流裡,用最天然不過的姿勢等著她買票上車,她俄然感覺,那點差異也不算甚麼。
強勢慣了的男人,一旦趕上女人的主動,反而有種孩子似的不知所措。
剛好有一對父子也要進站上車,爸爸也正教四五歲的小男孩用車票,指著聶紹琛就說:“寶貝兒,看阿誰阿姨如何教叔叔的,你也要那樣做,學會了嗎?”
“如何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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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引璋買到兩張地鐵磁卡,立即遞了一張給聶紹琛。看他一臉茫然地把卡捏在手裡,翻來覆去地研討,她不由好笑,在入口處向他演示:“喏,是如許用的。在這個孔裡□□去,走的時候彆忘了再拿出來。”
“……”
聶紹琛的頭垂得更低了。
“嗯?”
很老練,也很甜美。
老闆憨笑著點點頭,也看一眼孟引璋,笑得暴露一口白牙,“你也是啊。”
都不再是少男少女的年紀,倒是第一次如許在大庭廣眾之下“秀恩愛”。他們那連體嬰一樣的姿式,孟引璋想想也曉得中間的人們會如何看他們。可就在這略帶鄙夷的目光裡,她卻感到一種莫名的暢快和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