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娘還是老模樣。”四太太似笑非笑。“就眼睛見到的那一點,算得了甚麼呢。她如果曉得――”
有了當家主母一句話,平日裡到處亮燈的焦府,不到一炷香時分,已經全黑了下來,在恍若白天燈火光輝的教忠坊內,這占地廣漠的園子,就像是一頭小憩中的野獸,黑暗裡透著的不是安好,而是模糊可見的緊繃。
四太太怯生生地掃了老太爺一眼,老太爺公然已經從她的神采上看出了未儘之語,他悄悄地點了點頭。“民氣難測,除了你和她生母,這家裡,誰都有能夠動手。”
綠鬆欲言又止,她姣好的麵龐上分較著現了一層遊移,四太太還要逼問,老太爺擺了擺手。“佩蘭的丫頭,你還不曉得嗎?特彆是麵前這一個,冇叮嚀,她敢胡說話?”
四太太打從心底往上冒冷氣,如非場合分歧適,幾近要落淚了。“爹,家裡就這麼幾口人了,究竟是誰這麼暴虐!蕙兒要真去了,我們家又失一臂膀,莫非真要我們祖孫三代相依為命,老天爺纔對勁?”
守寡的人家,經常聽那些小女人捏著嗓子咿咿呀呀的,是不大像話。四太太彷彿意動,可又有些躊躇,“你也是的,這都甚麼時候了……”
“她這不是冇喝藥嗎。”老太爺漸漸悠悠地,“你是多年冇動腦筋了,老四家的……遇事如何就慌亂起來了?你要老這個模樣,那我還真不放心蕙娘外嫁呢。”
“那就是家賊了?”四太太也多少規複了常態,她雙眉緊蹙,幾近是本能地,就想到了太和塢,想到了太和塢裡那道比來行動幾次的身影……“爹,你說是不是蕙孃的嫁奩,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