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臻有些吃驚。這些,他竟一無所知。聽到她以死相抗家人的逼迫,他的內心一痛,薄薄的唇緊抿著,他的眸光幽深得好像深海裡的星星。當年,他也曾去找過她的家人,想從他們的口裡得知她和父親結婚的本相,可他們卻甚麼都不肯意跟他說。
那樣的悱惻沉重,欣然若失,那淡淡而來的哀婉和綿綿不儘的相思,有一種“十年存亡兩茫茫,不考慮,自難忘”的哀思,含蘊不儘,難過而淒慘,令人冇法不動容。
“我有一段情呀,說給誰來聽?知心人兒呀出了門,他一去呀冇訊息。我的有戀人呀,莫非變了心?為甚麼呀斷了信,我等候呀到現在。夜又深呀月又明,隻能度量七絃琴,彈一曲呀唱一聲,唱出我的心頭恨。我有一段情呀,唱給東風聽,東風替我問一問,為甚麼他要斷訊息。”
半響,他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奉告我,他是如何逼迫你的?”
空調開到了適合的溫度,他悄悄的給她蓋上一條空調毯。起家的刹時,她的兩條藕臂卻像蛇一樣緊緊的纏了上來。
當年,他遭受追殺,掉入海裡,被漁船救起,古蹟生還。因為傷勢嚴峻,又怕對方找不到屍身不罷休持續清查他的下落,以是用心找了具跟他的身形極其類似的屍身冒充他,並且讓人在驗dna的時候做了手腳,形成了那具屍身就是他的假象,這才矇蔽了統統人。也是以,換得了一段安生日子,把傷養好。隻是他冇有想到,那具他一手製造的屍身,竟然會帶給了她如許大的傷害,讓她差點就落空生命。他的內心頓時又苦又澀,其中滋味,難以描述。
容臻看著她這個模樣,不由歎了口氣,他也喝了很多的酒,冇法開車,看來,隻能叫代駕了。
她的左手腕,本來一向戴著一條帶配飾的手鍊,但是她現在把那手鍊給摘了下來,因而容臻很清楚的看到,她的手腕上,有自殘過的陳跡。
說到這裡,她冇法持續,她伏在桌子上,將臉埋進手掌裡,看不到她臉上的神采,隻看到她肥胖的雙肩不斷的聳動著,明顯內心哀思到極致。
而現在曆經世事,滄海桑田,她再度唱起這首歌時,那聲音,那情感,那種冇法表達的怨,就如泉水碰到了岩石的反對,奔迸出破裂的水花,一瀉無餘地流向澗底,無可何如地彙入塵凡的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