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坐很久,皇後望向身後自母家隨嫁來的老宮人。
“哈哈,阿姊,你那弓早被母後命人折斷,又拿甚麼來嚇我?”
興男公主聽到太子的話,臉上已是勃然喜色,忍不住衝要上去經驗這個可愛小子,但是兩腿長跪麻痹痠軟,站立都有些勉強,更難行下亭台去追逐,便在亭中對宮人們喊道:“快去給我擒下這小子!”
“你不過是教唆仆人罷了,跟他如何不異!那些聽他說話的人,身份可都高很多,另有……”
公主用心要在太子麵前顯擺,便將本身在東海王園中所看到的事情報告起來。姐弟兩個不時辯論,氛圍垂垂又變得和諧起來,健忘了打鬨爭論。
宮人謹慎翼翼答道:“陛下已於西池寢息……”
花圃內枝葉搖擺,又過半晌,一個小身影自花枝後現出,乃是一個年在五六歲的小男童,略顯矮胖,有些笨拙的穿過園圃,站在亭台下抬頭看向上方,滿臉驚奇道:“阿姊,你怎能瞥見了我?”
講到這裡,公主腔調忽而略有傷感,但她畢竟要強,銀牙貝齒一咬,大聲道:“等我走了以後,便再也不來這裡,就算你們想我,也再也見不到我!”
這小男童便是當今太子司馬衍,小字阿琉,亦是興男公主口中阿誰讓人生厭的小子。春秋所限,並無一國儲君應有的威儀,隻是一個略顯活潑、經常挑逗人耐煩的小小孺子罷了。
太子揉著發燙的耳朵坐在了興男公主劈麵,聞言後倒是有些不忿:“這又算是甚麼本領?我在本身宮裡一旦發聲,旁人也要謹慎聽著,不敢違背!”
“但願如此吧!”
太子本來嘲笑公主笑得非常歡樂,聽到公主這話後,笑聲頓時停頓下來。他畢竟隻是一個五六歲的小童,亦不知這南北蔑稱包含瞭如何的地區豪情牴觸,但在聽到公主說他南北不容,既非傖子又非貉子,心內頓生一股濃烈的孤傲感,頓住腳步站在亭下大聲道:“阿姊欺我!我纔不是蝦子,我是傖子,我是傖子!”
琅琊王氏清望卓著,誰不想讓女兒嫁入此家門中?丹陽張氏又算甚麼?家世勢位無一可觀,固然大兄力陳諸多來由,皇後對張氏卻並無承認,還是屬意王家更多。至於吳興沈氏,新出流派,豪強武宗,更是從不在皇後挑選當中,下認識將之忽視。
一名宮人倉促行入殿中,膜拜下來,皇後眸子一閃,趕緊起家問道:“陛下徹夜可有暇來此?”
興男公主驀地往前一衝,旋即小手便擰住太子的耳朵,將之拉到近前按下去:“哈,我就樂意做個貉子,關你何事!小子,我要奉告你,我已經找到歸處,你不要再來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