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當天子表態帝婿屬意沈家時,泰山羊氏亦因顧忌物議而退去,丹陽張氏卻仍在對峙。
有瞭如許一個有力東西,沈哲子表情不錯,便笑著對紀友開個打趣。
第二天午後,沈哲子在家中歡迎了丹陽郡府長史張蘭。
張蘭聽到這裡,神情更有幾分凝重,謹慎將那木匣翻開,取出一份紙軸一覽,神采頓時一凜。他下認識昂首看看沈哲子,卻見對方隻是淺笑,並不透露心內設法。
紀友向沈哲子就教,沈哲子本身卻還在摸索前行,並不知本身所對峙的門路是否精確,又能給他指導甚麼迷津。沉默半晌後,也隻是說道:“事從緩急,生而於世,總有不成推卻之事要擔負。先揀此一二事,做出些許服從,彷徨應去,格式自成。”
“這一方木匣,乃是今早平空呈現在我家偏庭當中,本來上方附以血書,言到償謝昔日義釋之恩。隻是那血書實在有礙觀瞻,已被家人焚之。至於這匣內之物,則更是觸目驚心。家父已離都,我亦不敢專據獨裁,因此請長史前來一觀。”
沈哲子點了點頭,又搖點頭:“血書留言確切如此,但我家人也未曾見過那人蹤跡。究竟是否失實,還要靠郡府搜尋。”
張蘭並不知沈家為何聘請他來,進門後便滿臉子虛笑容,說道:“郡府諸事繁忙,竟不知士居兄已經離都。未曾撥冗相送,真是愧對良朋。”
本來一場帝婿競選,垂垂轉為南北政治對衝,不獨對沈家無益,對張家一樣無益,乃至張家所獲得的好處比沈家還要大很多。因為相對於新出的沈家,張家無疑更得南群眾望,並且不乏高門支撐,就連庾亮都不加粉飾的透暴露對張家的支撐。
紀友卻無多少欣喜,坐在沈哲子劈麵神情寡歡道:“我知維周你向來坐言起行,不容失利。但做這很多事,值得嗎?皇女貴則貴矣,畢竟難攀,非小民良配。那位公主,你連見都未曾見過,既不知其邊幅,又不聞其脾氣,維周你心內莫非就無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