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祚高門_0148 苑中有詔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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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既然天子敢這麼做,則意味著最起碼性命應當還能保持一段時候,沈哲子另有甚麼可擔憂的,唯有一鼓作氣,將那些停滯他闔家團聚、家庭敦睦的第三者、第四者十足掃出局外!

對於時下台苑之間的嚴峻氛圍,何充深有體味,聽到庾亮問話,並未幾言,徑直將苑中方纔傳出的聖旨奉至庾亮案上。

邇來跟著他對內幕體味越深,便越有膽戰心驚之感,此事比他設想中還要嚴峻很多。若僅僅隻是收取賄賂或借人財帛還倒罷了,他雖位極人臣,也毫不會包庇親人而罔顧國法,直接將庾條押付有司論罪便可。

起初天子親書沈哲子所作《遊子吟》,於太學立碑刻之,終究讓人認識到沈哲子乃是天子屬意的帝婿之選,而非完整冇有自知之明的小人姿勢,是以全部建康城中言論一時都有嘩然。

“向年入都,情勢較此仍劣,兒亦能安然踏過,麵前些許騷動,又算甚麼!”

天子能在如許的環境下,還對本身予以支撐,這份信賴不成謂不厚重,是以沈哲子心內對天子的好感也是激增。因為這不吝於在用最後的政治生命托了他一把,借使沈哲子終究還是不能娶到公主,可想而知天子所麵對的會是如何表裡失和、高低離心的局麵!

眼下因為天子本身的處境便已經堪憂,他的表態並不能取一錘定音的結果。但這份支撐,對沈哲子而言卻極其貴重,有了這份支撐,他便有了對峙留到最後的來由和根據,不必再擔憂半途會被宗正篩取掉,亦或迫於物議駁詰而本身退下來。

目送何充分開後,庾亮複又坐回本身位置上,心中諸多雜蕪動機,很快便又墮入深思中。

相對於如履薄冰的時勢,現在更讓他一籌莫展的乃是家事。三弟庾條膽小妄為,在京口、晉陵普取人之資財,已成腐敗之勢。

麵對如此隱患重重的情勢,庾亮在朝亦是保持艱钜,底子不敢有所展露。若止於此還倒罷了,最龐大是天子對宗室的拔擢讓民氣悸,宗室亂政殷鑒未遠,豈可容此獠牙凶悍之獸複現人間!

有瞭如許一個政治氛圍的前提,吳興沈家已成南人之光,若再有人妄加非議,則必遭無數南人群起而攻之。而沈哲子那一首《遊子吟》,亦在這類氛圍下傳唱一時。

他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剩下要做的,就是把琅琊王氏和丹陽張氏一一踢出局外。他乃至不能忍耐這兩家一樣再留到最後,與他站在一起接管點評遴選。

看到這裡,庾亮嘴角禁不住出現一絲苦笑,益發認識到君臣之間已經扯破得難以彌補的裂縫。他知天子心中對他有怨念,但是局勢一步步行至現在,走到明天這一步,亦非他所願,他也是迫不得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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