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上前!”
“你說得倒輕巧!北地亂如麻團,如果善地,你又為何被人擯除來此?若去那邊,有美食美酒?有美姬於懷?吳中充足,各處流膏,我家世居於此,豈能輕棄!”
那胡人一臉玩味笑容說道。
聽到沈哲子態度如此斷交,嚴安拳頭狠狠一攥,卻又牽動肩上傷勢,痛得倒抽一口冷氣,卻讓他沉著下來,沉默稍許,才咬牙道:“就依小郎君所言!隻是苕北莊必然要定時托付,若遲誤我家墾田春耕,田租出缺,小郎君不能再歸咎我家!”
沈哲子笑一聲,並不因嚴安調侃之語而起火,表示部曲家兵收束陣型,然後才故作歉然看了那傾圮籬門一眼:“明天真是衝犯了,他日我再來登門報歉。”
“豎子欺人太過!”
沈牧聽到這話後,更是眉開眼笑,旋即又說道:“既然都鬨一場,何不直接殺入他莊中去?屆時再提索求,不是更不足地?”
嚴安聽到這話,幾近要跳起來,苕溪東這座莊園代價已是虛高,隻因他家索求甚急,纔不得不被沈家高價宰割。若在這代價上再加三年兩成田租,那跟搶有甚麼辨彆!
羯胡跨海犯境,已非一次兩次,但因舟船所限,南來隻要小股流賊,且來去都無規律,極難防備。是以台中也難大張旗鼓的設防侵占,隻許處所本身預警抵抗。
此時莊園門庭已是一片狼籍,嚴安見狀更是將牙咬得咯咯作響,沈哲子聽到後,淺笑道:“嚴君似有不忿?莫非是因我在理取鬨?”
“唉,傳言不成儘信。常聽人言,嚴君少禮不文,我才擺出這幅姿勢。若知嚴君如此和藹,何必鬨得如此狼狽。”
胡人聞言卻點頭:“這不可,吳地腹心水溝連綴,我的兒郎不耐舟船,如果所獲太多,退也不便。我族邊幅又異於漢民,若冇諱飾,一步難行。”
回想先前那一戰,沈牧表示確切不錯。固然那嚴安也不是甚麼悍勇之將,但沈牧弱冠之齡能將之壓抑下去,也算是勇武非常了。他笑著拍拍沈牧肩膀,說道:“二兄確是悍勇,今後疆場搏殺,封妻廕子不在話下。”
嚴安目眥儘裂,反手自莊客手中接過一柄環大刀,再次跨前一步,很有殺氣凜然之勢,要將心中鬱結之氣儘數傾瀉而出。
沈哲子又笑吟吟問道。
沈哲子聽到這話後,便嘲笑道:“我家向來與報酬善,嚴君既然不肯意,毫不勉強。下旬要托付的苕北莊,不必再談。另有這苕東莊,我家也不再賣,稍後財賄送回。三日以內,你家要滾出武康,不然我下次再來,不會等閒乾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