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祚高門_0015 吾從班定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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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懌看到少年糾結的神情,心中羞憤稍減,下認識問道:“這當中是否有甚麼隱情,你不便利向我流露?”

沈哲子摸摸眼淚,又說道:“小子無狀,讓明府見笑了。趁著天氣尚早,我這就送您分開。”

不知不覺,黑夜已至。庾懌並冇有比及沈充的訪問,乃至就連那孩童沈哲子都不見人影。這讓他模糊有些不滿,以為沈充此舉有前恭後倨之嫌。

“我不曉得,家父不讓我扣問更多,隻是讓我嚮明府賠罪。”

固然身處重兵環圍當中,庾懌卻渾如未見,看到一員儒將龍行虎步而來,猜知便是沈充。他站在原地遙遙拱手,大笑道:“吾從班定遠,為君解兩難。沈將軍請我來此,豈能過而不見?”

過了一會兒,主子返來,附在庾懌耳邊私語半晌。庾懌神采一變,勃然怒起,頓足喝道:“無信貉奴,出爾反爾!好一個食言而肥的沈士居,竟敢如此戲弄我!”

“明府身患何病?我頓時讓軍中醫師過來。”沈哲子聽到這話,趕緊說道。

時下固然鄙夷武人成風,但士族們看不起的是那種粗鄙無禮、以武勇為榮的豪門老卒,真正有風采雅量、笑談用兵、綸巾羽扇的儒將還是能夠獲得世人恭敬。一起行來,沈哲子言語描述,恰是將沈充塑形成了這類形象。是以,庾懌對沈充的興趣更加稠密起來。

嘴上感慨著,庾懌內心卻在策畫,待會兒跟沈充麵談的時候要如何應對。對於壓服沈充,他倒並不擔憂,畢竟是沈充主動找上了他。但他更想通過才識辭吐佩服對方,而不但隻是情勢所迫的服從。

“不必了,隻是勞累過火,歇息一下就好。”庾懌擺擺手說道,又叮嚀沈哲子道:“隻是小恙,你也不必勞煩你父親,免得他怪責你。”

沈哲子聽到這話,俄然掩麵哀號:“王氏軍小敗,屢番遣使催我父親出兵……家父自知無顏再見明府,隻讓我馬上送明府您分開虎帳……”

“家兄說我目量尚淺,先前我還多有不忿。現在看來,恰是如此了。”

沈哲子聽到這動靜,不由咂舌,益發敬佩王導四兩撥千斤的精美手腕,局勢生長固然一定如其所願,但最起碼看到一個將要灰塵落定的局麵,而不是持續對峙讓人不安。

講到這裡,庾懌眼中透出湛湛精光:“我既然適逢其會,如何能坐視忠骨輕拋、義血錯付!”

庾懌身在營地中,內心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設法,倒也並不顯侷促。

庾懌沉默不語,心中倒是翻滾不已,思路快速流轉,低頭走到營房門口,腳步卻驀地一頓,撫著前額說道:“我身材俄然有點不適,且先在營中歇息一晚,你明早再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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