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一隊精騎從遠處奔馳而來,被細柳營的近衛馬隊驗明身份後,翻身上馬,朝李廣諸將緩緩行來。
關城外的匈奴右部五萬鐵騎,軍心浮動,守勢逐步趨緩,彷彿有撤兵的籌算。而關城內白羊王的萬餘馬隊,此時已傷亡過半。因為急於攻占長城關隘,以便能和救兵會師,白羊王不計傷亡的強攻,乃至讓馬隊上馬,攀爬雲梯,試圖攻占城頭。隻因他無路可退,河朔已是死地,左大當戶渾於坭的七千馬隊,定然守不住五原;而朔方的樓煩王,已被漢軍的兩萬精騎緊緊釘死,不敢突圍出城,壓根希冀不上。
而數萬匈奴鐵騎,此時也已怠倦不堪。整整月餘,匈奴騎射每曰耗損的箭矢,數以千萬計。大草本來就缺銅缺鐵,數曰下來,已無金屬箭頭可用。如此一來,騎射的箭矢對高牆上身披鎧甲的漢軍兵士,幾近毫無殺傷力。乃至到得最後,所照顧的箭矢幾近儘數告罄,匈奴騎射已毫無用武之地。
曾權無法的搖點頭,李廣數曰來扣問了不下百遍,其心中焦心可想而知。但是天子詔令中嚴令李廣不得冒進,渡河北上後,便歸征北將軍郅都節製。郅都固然是雁門太守,品級和李廣這個天水太守相稱,但在戰時,郅都那二品征北將軍的名頭,節製邊郡太守是理所該當的。
心知肚明的竇義見阿父終究痛下決計,心中儘是悲歎,事已至此,隻能完整做絕。此戰結束,竇氏諸侯必將阿父視為家屬背叛,恨不得生啖其肉。阿父便隻能完整投入陛下的陣營,和竇氏完整分裂,方纔氣製止滅門之禍。此時竇嬰撲滅求援烽火,便是隱晦的向陛下派來的救兵表示,已曉得陛下的企圖,極力減弱竇氏私兵,保全邊軍,現在是真撐不住了,你等能夠露麵了。
領頭的少年將軍躬身道:“下官羽林校左監齊山,見過李太守,公孫將軍!”
想來此時,陛下派出的救兵早已就位,隻是作壁上觀,就等竇嬰是否見機了。竇嬰清楚的明白,陛下是捨不得讓十萬邊軍為他殉葬的,更不但願丟掉長城關隘。如果他對峙不讓竇氏私兵出戰,待邊軍傷亡慘痛時,陛下終究還是會出兵來援。隻是如此一來,麵對竇嬰的便是死路一條,乃至禍及妻兒。即便有竇太後的庇護,竇氏一族不會被連累,但是竇嬰身為太尉領大將軍,依漢律,臨戰懶惰乃至兵敗,判個梟首抄家,妻兒押為官奴是免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