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和群臣也默契的同時失憶,彷彿竇嬰從未率軍出征普通。很明顯,竇嬰此番出征的各種所作所為,讓朝堂內的各個派係儘皆對他存了幾份猜忌,卻又礙於他的特彆身份,不便妄動,都存了靜觀其變的心機。
景帝倒冇在乎竇嬰的表情,而是轉向丞相袁盎,複又問道:“丞相覺得如何?”
匪夷所思的是,丞相袁盎奏請天子,四郡官吏皆從內郡平調能吏到差,內郡空出的職缺則由待詔之人補全。
袁盎聞言,麵露不忍之色,剛要張嘴說些甚麼,卻隻聽景帝清咳兩聲,緩緩道:“此事擇曰再議,眼下秋收期近,諸卿務必多查各郡稼穡,上奏於朕曉得。”
郅都除雁門太守,拜雲中太守,領征北將軍,轄領上穀,代郡,雁門三郡屯守邊軍,清算邊務,抵抗匈奴單於庭南下擾亂。
詔令一出,除了身在雲中的郅都按部就班的持續整肅邊務外,尚在逃送西羌戰俘的史惕,身處長安的秦勇,儘皆稍事安排後,倉猝帶領各自親衛,馬上北上到差。而李廣則帶著三萬細柳精騎先奔赴正西長城關隘,和太尉竇嬰交代邊軍。
太農令曹欒聞言,緊忙起家反對道:“陛下,臣覺得丞相之言差矣。現在已然入秋,西北邊郡本乃苦寒之地,如果不儘早移民築室,待到夏季降雪,近百萬移民怕是無屋舍避寒啊?如果待得來歲,雪化轉暖再行遷徙,更是遲誤春耕,累年無收,豈不是空耗糧草數百萬石?”
是夜,愁悶不已的曹欒前去袁盎府上拜見,試圖壓服他儘早上奏征募百姓。袁盎心中雖有諸多不忍,卻由不便將陛下的定計宣之於口,隻得不竭的顧擺佈而言他。
至於隴西郡太守吳蒯,則命麾下都尉,領著三萬隴西郡兵沿長城北上,將西麵長城關隘從邊軍手中領受下來,以便讓李廣帶著邊軍北上朔方。
本來因為西羌五萬鐵騎來襲,從左馮翊和右扶風前來馳援的郡兵,儘皆返回京畿三輔。兵力空虛數月的京畿重地終究重新設防,讓很多連曰來憂心不已的保皇派朝臣暗自長舒了一口氣。
如此一來,五原和西河二郡便成為河朔最首要的屯田之所,同時負擔著為朔方和雲中兩郡屯駐的數十萬邊軍供應後勤及告急馳援的重擔。
很多世家豪強聞訊,對袁盎自是仇恨不已。他們本已早就暗裡疏浚,設法設法能將家中在朝為官的後輩拔擢至新設的邊郡鍍金,但是“平調”二字,生生擊碎了他們的好夢。邊郡不比內郡繁華,如果不能升官,還不如留在京師或其他內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