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徹被點破了謹慎思,略顯為莫非:“也不全然如此,汲黯卻有大才,所謂瑕不掩瑜,足以勝任廷尉一職。”
景帝不由來了興趣,笑道:“這倒有點意義,皇兒且細細道來。”
景帝聞言一愣,迷惑道:“皇兒那邊此言?”
“廷尉職掌天下刑獄,所判皆為重案。依漢律,可駁正天子﹑三公所判刑案。廷尉如果受詔﹐還可拘繫﹑囚禁和審判有罪的王或大臣。禮節﹑律令皆藏於廷尉﹐並主管訂正律令的有關事件。如此重擔,交由一個追求怯懦之人,有百害而無一利!”劉徹沉聲答道,政治態度不是題目,關頭是廷尉相稱於後代的最高檢/察/院和最高法/院,乃至還具有立法權,交給一個軟蛋辦理,比交給好人還糟糕。
“張湯就任中尉,已是破格拔擢,如果再升任九卿,不免招人非議。現在大戰期近,郅都身負重擔,不成輕動。”劉徹趕快否定,解釋道:“何況張湯與郅都均為苛吏,一貫狠辣非常,隻可掌科罰,斷不成掌律令!”
劉徹麵露難色,勉強評價道:“汲黯乃是個傲慢的直臣。”
“確如父皇所料,丞相一係的諸位大臣,誓死求見父皇。”劉徹微淺笑道,冇有一絲憤激的味道。
景帝搖點頭,戲謔道:“皇兒何必替他粉飾?你也太小瞧朕了,莫非怕朕會剪除你的羽翼。皇兒現在不過是隻雛鳥,長了些許絨毛罷了。如果朕年富力強,倒還害怕皇兒結黨營私,企圖篡逆。可現在的情勢,哪怕是朕百年以後,皇兒的權勢仍一定能與一乾外戚對抗。呂氏之禍距今不過數十載,朕實在放心不下啊!”
景帝沉吟半晌,問道:“朕對汲黯為人不甚曉得,皇兒覺得如何?”
“哦?”景帝聞言,如有所思的點點頭,卻並未多言。太子洗馬是幫手太子,教太子政事,文理的官員。位列九卿之下,品級倒是合適。汲黯也算出自王謝,他的先人曾受古衛國國君恩寵。到他已是第七代,代代都在朝中榮任卿、大夫之職。劉徹被立為太子後,汲黯靠父親保舉,當了太子洗馬,因為人嚴明而被人畏敬。
但是,下朝以後,袁盎等人三緘其口,對此事諱莫若深。一時候,各種傳言喧嘩而上,大有山雨欲來之勢。
“竇浚提出讓群臣覲見皇祖母,彷彿有讓皇祖母代為輔政的意義。”
劉徹搖點頭,嚴厲道:“即便張貫位列三公,甚或投奔外戚,兒臣都可諒解。但是現在他身為廷尉,位列九卿,卻唯唯諾諾,行事躊躇,實在不宜持續擔負如此重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