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不識大體[第2頁/共5頁]
邴吉是西漢宣帝時候的丞相,傳聞他某次出城而行,路上見到有打群架的,理都不睬,見到有頭老牛在大喘氣,倒從速下得車來扣問放牛人老半天。他厥後跟屬吏解釋,說身為宰相,職責是幫手天子,燮理陰陽,要管大事兒。打群架的事情,自有長安令賣力;氣候還不太熱,就有牛喘,恐怕天時不正,會影響春季的收成,這纔是宰相該管的事情啊。先人都評價說,邴吉是個識得大抵的人。
因而第二天曹家再開大會,商討答覆許攸的題目,眾議紛繁,仍然各執一詞。不過因為有了明天荀彧那封信,以是主張暫緩進兵的人相對多了一些——畢竟誰都冇掌控必定能在年前就完整安定幽州,滅掉袁氏啊。
他早就籌辦好了一番說辭,當下朝曹操微微一揖:“許子遠欲說勳以寬袁,為勳所阻,然勳與其扳談當中,卻知袁紹頹唐,體弱嘔血,恐不久於世矣。袁紹不立嗣子,袁譚為長,反驅外郡,袁尚為幼,卻處之於內,郭圖、逄紀各有所附,則一旦紹歿,二子必爭——袁氏非止野火燒其莖葉,即根亦爛矣,無可答覆也。然勳雖不慮袁,另有他憂……”
以是他忍不住就站起家來駁斥崔琰。崔琰聽了這話,一張臉漲得通紅,想要辯駁,卻一時又想不出甚麼合適的言辭來,當真難堪到了頂點。曹操見此景象,從速開口打圓場:“卿等所言,亦皆有理,是為國也,操敬二君一杯。”順手端起酒杯來。是勳和崔琰從速稱謝,跟曹操對乾了一杯酒,然後各自落座。
袁譚、袁尚本是同父異母的兄弟,隻要內部壓力一減輕,都會立即廝殺起來,更何況現在幽州的諸多權勢呢?是勳固然嘴上說“我若急進,恐彼等皆不自安,勢將合聚”,實在還真冇把那些傢夥放在心上——袁家是必定要抗曹的,三郡烏桓八成還會跟本來的汗青一樣傍著袁氏,但劉和、鮮於輔卻能夠直接歸順朝廷,至於公孫度和高句麗,實在過分悠遠了,隻要不主動去打他們,他們就不會朝西方派兵。但題目是,咱想要完整擊滅袁紹,再平了烏桓,到年底這兩個多月的時候可一定夠啊。
想當日纔剛拿下鄴城,曹操就上奏天子,一方麵分出瀛州來,一方麵自請擔負冀州牧,轉過臉,又征辟崔琰為彆駕處置,使實在掌冀州之事。不過曹操這回話裡所說的“冀州”,還是老冀州,冇把新的瀛州解除出去——全部冀州,戶過六十萬,人丁高達四百餘萬,計點兩戶出一兵役,故有“三十萬眾”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