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龜立即伸長脖頸，兩秒以後，眼中明滅淚光。

“對。”鯨王點頭，“此處我有印象，快些去，說不得又是一場機遇。”

“人界爭端，我不想再理。告終因果以後，自會尋他處閉關苦修。”

李攸眉心一跳，腦中似有畫麵閃過。

玄龜哭得更加悲傷，馱著整座宮殿，搖搖擺晃立起，“千年前，玄大為您鎮守行宮，您都健忘了嗎？”

如岩石墜地，砸起漫天煙塵。

“玄大彆無所求。”玄龜不吞金丹，果斷道，“陛下於玄龜一族有恩，玄大立下心誓，奉養陛下，為陛下馭使。”

“這邊？”李攸驚奇。鯨王所指方向，皆是風團黑旋，那裡有路？莫非要硬闖？

水漫山林，靈狐忙飛身躍起。

李攸不敢分神，將靈力運到極致，拉住靈狐，共同巫帝法身，終究闖過最強風旋。

巫帝法身隨他入水，紫色靈力如輕紗曼舞，銀絲映照碧藍，美得如夢似幻。

巫帝法身還是不語，揮袖收回金珠，指向李攸。

起碼坐擁天下千載，不算枉操心機。

正閣供奉道祖師仙位，靈雲千年不散。

設法雖好，真正飛身其內，方知短長。

“千載已過，”李攸神情有些龐大，“世事早已分歧。”

陛下要尋靈珠，該自龍身取。一隻死魚眼，勉強可做幼龜食品，怎配為陛下所用，早該丟掉。

劍山壁立千仞，如被巨斧劈斷，四周光滑如鏡，無石梯崖木可借力攀附。

方纔立穩，水麵俄然掀起巨浪，腳下顛簸不斷。

不是被靈狐驚醒，他將前去那邊？

石玉震驚，李攸悶哼一聲，為補足靈力，存起的寒冰岩已減少五分之一。

殿名燃燈，分三堂，內藏數千盞聚魂燈，俱為曆代內門後輩。

此等景象，冰湖下也曾產生。

玄龜轉頭，細心辨認水中黑影，突然淚下，“陛下，玄大苦候千年，您終究來了！”

“尊者如許想，但是大錯特錯。”靈狐豎起尾巴，點頭道，“我聽父王說，自千年起，時空亂流俄然產生竄改，風團過處，非隻三界。一個不慎，極能夠被捲入荒古。屆時，碰到荒古凶獸，想保得一命，當是難如登天。”

鯨王肉身不存，威壓仍在，妖王亦不會等閒招惹。

觀中長老、內門弟子、外門弟子齊聲應諾，躬身下拜。聲入雲霄，凝成氣柱，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