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攸飛出車亭，伸開玄色靈傘，手捏法訣，祭出七柄玉劍。

七劍當空，七道光柱沖天而起，排開仗光，扯開雲層。

李攸神采淡然，眼中透出不信。

巫帝收起巨龍，金烏真火也隨之燃燒。

“不想！”

“不信我所言？”

地底傳出陣陣轟鳴。彈壓祭台的石柱呈現裂縫，符文紛繁剝落。法陣破開一角，湧向石柱的法力由此截斷。

“仙靈草生為仙寶，存滅自有定命。”冰冷的聲音穿透罡風，清楚傳入李攸耳中，“觀你之意，欲-助其再生？”

裂帛聲起，靈傘被長槍紮穿，靈氣自斷口處霧狀飛散，本已毀傷的氣海再添裂縫。

漂亮麵龐不複冷酷，眼角眉梢閃現無儘殺意。苗條身影立在火海中，周身黑氣湧動。

李攸握住劍柄，劍尖直指巫帝。

“我生在此世，存於六合，七百年唯有靈草相伴。雷劫也好，逆天也罷，皆是我種下的因，我甘心承其果。請中間從我所願，交還靈草！”

李攸挑眉，想被捆？

眼睜睜看著草籽化為一道綠光，飛入巫族袖中，李攸錯愕兩秒，旋即雙拳緊握，氣憤化為滔天巨浪，鬨動金烏真火，以自傷氣海為代價，終究熔斷紫氣，擺脫束縛。

“欲-修成大道，心誌需堅。然事有兩麵，過猶不及。”

爆-裂-聲不竭，雲霽祭出狼毫，連書三張符篆，勉強穩住扁舟。欲-靠近一探究竟，卻被黑金色火焰禁止。

話落，拇指掠過李攸唇角，指尖染上一抹金色。似利誘刹時觸感，兩指輕撚，旋即合攏掌心，隱於袖中。

寶車碎裂一角，亭柱亦呈現裂縫。

“如何回事？！”

“尊者不必如此。”綠鬆道，“既跟從尊者，自當為尊者著力。”

“既如此，尊者不若多賜幾顆金丹。”綠鬆儘是等候。

思及山城之變，浮空山墜落，饒是鎮守北疆百年，遇險境無數，虎陽尊者也是手腳發涼，心中升起不祥之感。

自幼果斷的統統信心，都在這一刻產生擺盪。觀巫帝李攸鬥法，猜測李攸境地，對比本身，幾-欲-生出心魔。

綠鬆躬身，仍護在李攸身側，不肯退後一步。

收伏真火，不到一日便可煉化？觀其能力，竟比之前暴烈數倍。究竟如何做到？

與此同時，包裹紫氣的靈珠，再次懸到李攸頸上。

李攸足踏虛空，昂身而立。

將靈狐放到馬背，李攸收起寶車，召回魯川四人，轉向雲霽，暴露一個很“人道化”的笑容，道：“李某法器受損，前路要仰賴雲道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