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老爺,這哪是您乾的活兒,這點草交給卑職吧,卑職轉頭喊兩小我來幫您鋤了!”
“四哥,你是真不曉得假不曉得?”幺妹兒禁不住笑問道。
“彆謝了,你又不是為了你自個兒,說到底也是為了營裡。不過到究竟設不設朋助是兵勇們的事,你歸去問問他們願不肯意由營務處籌辦,如果他們情願,那我就去跟亦香說。”
……
“行,卑職這就歸去問。”
“這就是了,你不能把兵勇當家奴使喚,我一樣不能。”韓秀峰扶著鋤頭,笑問道:“說吧,追這兒來找我究竟有啥事。”
“這麼大事,柱子咋不跟我籌議籌議!”
“這還用問嗎,他必定是跟翠花籌議好的。”
“如果擱承閏年景,這份章程倒也合適,但現現在天下不承平,你想想營裡光這幾個月就已經死傷多少弟兄。一年公議不助,二三年公議助出之錢不退,在營裡乾滿四年才半助,這對當兵冇滿一年就已經戰死的弟兄不公允。”
“上了戰陣刀槍無眼,翠花嫂子咋不攔住他?”
幺妹兒冇想到翠花竟如此深明大義,淚流滿麵地不曉得該說啥。
“她跟嫂子一樣懷上了!”一提起這事,幺妹兒就下認識轉頭看看四周,見路上冇彆人,又嬉笑著說:“說了你彆笑,柱子和小虎他們跟大頭去靜海前一起吃酒時,還跟大頭開打趣說他究竟會不會洞房,冇想到翠花這就懷上了!”
韓秀峰想了想,還是搖點頭:“德輝,我還是感覺讓他們自個兒弄不可,一是讓他們以哨設朋助,公助的年紀又縮減到半年,就算哨裡的兵勇全情願,助出之錢也冇多少,頂不上大用。二來讓一幫目不識丁的兵勇籌辦此事,搞到最後助出的錢不是落到書辦手裡,就會落到哨官手裡,就算書辦或哨官不貪不占也有違朋助之本意。”
不等韓秀峰開口,琴兒就淺笑著解釋道:“因為他不想委曲你,他籌算等做上官再風風景光迎娶你。”
“她咋了,我是真不曉得。”
“這麼安排最好,謝韓老爺。”
“大頭呢,大頭有冇有跟翠花嫂子說?”
琴兒忍不住笑罵道:“你個死丫頭,真是冇羞冇臊,連這都敢說!”
“不消他們公選甚麼朋頭,助出的錢直接參軍餉中扣,誰如果有個三長兩短,營務處按章程公助?”
“但是……但是仕進哪有這麼輕易,再說他如果有個三長兩短讓我咋活?”幺妹兒越想越難受,淚水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