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些禍害打發去貴州?”
“如果給綠營,估計用不著幾個月就會被那些丘八給賣了換酒錢,如果發給保甲局的那些茶勇,隻會尾大不掉,說真的我還真不大放心。畢竟那但是一百多杆洋槍,不是一百多杆長矛。”
固然韓秀峰連道“留步”,曹澍鐘還是將他送到儀門口,直到韓秀峰等人的背影消逝在拐角處,這才倉促回到花廳,請剛纔躲在屏風背麵的幕友陳先生幫著參詳韓秀峰的葫蘆裡究竟賣的是甚麼藥。
“可剛纔不是說要出省攻剿嗎?”
“臨危穩定,可見他年紀輕簡便能身居高位,並非滿是靠段大章和郭沛霖等人提攜的。”
“此話怎講?”曹澍鐘孔殷地問。
“東翁,門生覺得他剛纔那番話句句是真,隻是……隻是話中有話,並且冇說全!”
“這倒是。”曹澍鐘感覺有些事理,想想忍不住問:“貴成兄,如此說來他是籌算給我來個先禮後兵?”
“恰是。”
“你感覺出省平亂的團練我們辦,到時候請他幫著領兵如何?”
“東翁,要說朋友,您的朋友不比他少,您感覺您的那些朋友能幫著買到這麼多洋槍嗎?”
“東翁,他如果親口跟您說,那豈不成插手處所政務軍務了嗎?”陳先生反應問一句,接著道:“何況他一見著您便提您與段大人乃同年,並呈上石讚清的手劄,乃至執長輩之禮,可見他是故意與您交友的。以是巴縣乃至全部川東的團練亂象,他不便利劈麵跟您說,因為說了您必然不會歡暢。”
“東翁,您把事情又想簡樸了,不信我們能夠打個賭,他必然不會痛痛快快地承諾辦這個團練,更不會痛痛快快地承諾率那些團勇去貴州。”
“先將不安生不聽衙門號召的那些團勇打發去貴州幫同官軍平亂,再將剩下的大團拆為小團,雖名為團練,實則為保甲。分而化之,以絕後患。”陳先生想想又感慨道:“皇上派他返來幫辦團練還真是派對了人,要不是像他如許洞悉民情、素諳陣勢之人,還真想不出這麼個連打帶削之計。”
“一味地防堵隻會防不堪防,換言之,出剿纔是最好的防堵。”陳先生想了想,接著道:“再說那些洋槍便是留下,你是籌算給那些不堪大用的綠營兵,還是發給保甲局的那些茶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