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田貴等武官舉起了洋槍,徐四奎認識到王千裡是有備而來,不敢再掙紮了,倉猝叮囑道:“冇事冇事,都散了吧,老爺我去去便回。”
“開赴?”
韓秀峰不管那麼多,反而覺官做得越久越有錢,越是像徐四奎如許的故鄉夥這竹杠越有得敲,輕描淡寫地說:“徐都司,實在明天請你來另有一事。”
”服從。”
王千裡緩過神,立馬拱手道:“徐都司,晚生公事在身,不敢遲誤。”
跟著王千裡一聲令下,陳虎等人衝進正廳,架起徐四奎就要出門,徐四奎嚇得魂不守舍,一邊掙紮著一邊喊道:“王老弟,我去,我去,我去還不可?”
“吳大人也在等老朽?”徐四奎大吃一驚。
“但是卑職都已經告病了,吳大人,卑職參軍幾十年,求您看在卑職年老的份兒上再等幾天,等新任都司到了再……再馳援靜海。”
徐四奎偷看了坐在劈麵的韓秀峰一眼,忐忑不安地說:“吳大人,卑職告病的事兵部已經準了,卑職就等新任都司一到,跟新任都司辦完交代就出發回籍……”
徐四奎雖官居正四品,但在吳廷棟眼裡連正七品的知縣都不如,等他恭恭敬敬地磕拜完,才指指大頭剛搬過來的椅子,讓徐四奎坐下說話。
“冤枉啊,卑職冤枉啊!”
“徐都司,你告病的事本官有所耳聞,隻是打算不如竄改。”吳廷棟順手拿起一份京報,看著京報導:“靜海戰事正緊,皇上剛降諭旨,看得我們這些做臣子的都揪心。”
“哦,前頭帶路。”王千裡微微點點頭,跟著幕友走進後院。
“小六子,還不從速給王老爺上茶!”
王千裡躬身一拜,旋即走出大堂扼守住內裡等待的徐四奎請了出去。
“甚麼事,請韓老爺明示。”
“你覺得我們在籌議甚麼?”吳廷棟接過話茬,緊盯著他用不容置疑地語氣說:“徐四奎,河營再違令不遵,彆說你擔待不起,連本官都冇法兒跟皇上交差!”
吳廷棟頓了頓,接著頓挫頓挫地唸叨:“現在大兵雲集,圍此窮蹙之寇,若不儘早併力進兵,又將竄犯他處。且此時已屆仲春中旬,春融冰泮,馬隊難行,剿辦更難到手。著該大臣等,務當嚴飭帶兵大員,鼓勵將士,合力同心,一鼓作氣,直搗賊巢,迅除醜類。如將弁中有不遵號令,及一營出隊,他營不為應援者,即著照軍法懲辦,以肅軍隊!若僧格林沁等,各存定見,不能彙合打擊,耽延光陰,朕亦惟法律處置,決不寬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