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四哥……”

二人正忙著鬨鬧著要吃糖葫蘆的狗蛋，縣太爺的儀仗俄然停了下來，緊接著，隻聞聲關班頭家的老三關小虎在前頭興高采烈地喊道：“嫂子，四哥來了，四哥來接我們了！”

“狗蛋，這就是你爹，快喊爹啊！”幺妹兒緩過神，倉猝把狗蛋抱出馬車。

餘有福去過都城，也曾隨韓四去過泰州，見過大世麵，不由笑道：“柱子，普通的知縣是正七品，但京縣知縣可不是正七品，而是正六品。不過固安不算京縣，前頭那位縣太爺雖是從五品頂帶，但究竟上做得還是正七品的官。”

關叔家的小虎你是曉得的，他見柱子和鐵鎖都來了，每天纏著關叔非要跟著來。縣衙刑房王經承是我們的媒人，你不在家的這幾年，逢年過節我爹都幫著給王經承家送禮的。他家老三捐了個監生，想跟著來謀個差事，我爹隻能承諾。”

“哪十三個？”

“你往家捎過讓我和狗蛋來這兒的信？”

斜坐在車伕身邊的餘有福忍俊不由地說：“幺妹兒，這不是客氣，這是縣官不如現管！如果擱巴縣，他纔不會這麼客氣，因為你四哥管不著他。但在這兒就不一樣了，你四哥雖是河道的官，可隻要想管一樣能管著他！”

不等餘有福開口，柱子就咧嘴笑道：“咋又問這個，在家時不曉得跟你說過多少回，四哥是正五品同知老爺，縣太爺隻是正七品的官職，五品天然比七品大！”

“二爺在前頭，二爺換轎了，縣太爺說城外的路不平，恐怕他白叟家這麼大年紀經不住顛簸，出城時特地差人幫他白叟家雇了頂轎！”

“忘了二爺咋說的，糖不能多吃，吃多了牙不好。”

“琴兒，琴兒，我來了，我接你們了！”

“真是四哥，嫂子，四哥騎馬來的！”餘有福家的老二餘鐵鎖也衝動地大喊小叫道。

“好啦好啦，又冇讓你這會兒叫，等見著你爹再叫！”看著兒子懂事的模樣，琴兒又情不自禁地摟著親了一口。

“餘叔，這麼說我四哥的官比縣太爺大？”

“讓你們來的那一封。”

“一家人不說兩句話。”費二爺微微一笑，旋即發起道：“誌行，這兒不是說話的處所，要不你先上車，比及了衙署我們再細談。”

“狗蛋聽話！”琴兒也緩了神，倉猝摸出糖葫蘆，遞出馬車道：“狗蛋乖，讓你爹抱就給你糖葫蘆吃。”

從巴縣來直隸的這一起上，大人有一個算一個全折騰壞了，連身強力壯的柱子都因水土不平害了一場病，反倒是狗蛋一點事兒冇有，竟轉頭道：“爹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