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這幫天子腳下的士紳奪目著呢,誰也不會做虧蝕買賣。
韓秀峰笑罵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可彆把話說太滿。要曉得這兒是直隸,不是泰州。就算在泰州,一樣有人能打過你。”
“嗻!”
有恩師就是不一樣,想到有道署的差委,將來想謀個正兒八經的缺要輕易很多,雲啟俊欣喜若狂,又躬身拜謝起來。
正不曉得該說點甚麼好,吉大帶著一其中年儒生從擠滿人的村口劈麵而來。
這麼冷的天竟光著膀子打拳的後生不敢再打了,連衣裳都顧不上穿就這麼跪倒在地。圍坐在校場上的那些或看熱烈,或嬉笑打鬨,或吃零嘴的三百多各村青壯不敢再像之前那般肆無顧忌,有的忙不迭爬起家,有的就這麼翻身跪下了。
“應當是,不過也就耍著好玩,看著熱烈,來真的我一個能清算他們三五個!”大頭對勁地說。
再看看挎著腰刀分立側的吉大吉二等人,以及分立下首的一幫從道署來的兵房書吏和河廳衙門的書辦,韓秀峰暗笑做了這麼久的官,明天是頭一次有點官樣,起碼有了官老爺的儀仗。
吉雲飛的舉人門生雲啟俊從袖子裡取出一封手劄,恭恭敬敬地呈上,再次躬身道:“稟韓老爺,恩師回京時擔憂韓老爺您初來乍到,身邊無人可用,啟俊便大膽毛遂自薦,前來效力。”
“本官還真不是在談笑,亦香兄,宛平縣八角村的陳老爺子到了冇?”
“你還真是朱紫多忘事,忘了老九是咋清算你的?”
韓秀峰一邊號召他坐下,一邊笑道:“夠了夠了,充足了,您老真要再送二三十人來,本官真不敢收,因為攏共就那麼點糧餉,再收養不起啊。”
不曉得永祥是不是在京裡憋得太難受,竟也喜好熱烈,竟然拱手笑問道:“韓老爺,剛纔那幾個青壯的刀槍耍得不錯,要不讓他們接著耍,歸正坐在這兒也是等。”
韓秀峰一如既往地禮賢下士,趕緊上前扶起:“求秀峰恕罪,您老何出此言,秀峰一樣是剛到,您老來得一點也不遲!”
韓秀峰不想跟他繞圈子,也冇阿誰時候跟他客氣,看完吉雲飛的信問:“家裡都安排好?”
今兒個來的可不止是三縣十幾個村的青壯,更多是十裡八鄉聞訊趕來看熱烈的百姓,校場邊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校場四周的樹上乃至屋頂上都爬滿了娃,比趕大集時的人還要多。
“歸正閒著也是閒著,熱熱烈鬨總比不熱烈好,”大頭就喜好湊這類熱烈,又咧嘴笑道:“再說又不是他們自個兒要耍的,是永祥老爺和楊德彪讓他們露兩手的。他們滿是本地人,有的之前就認得,這一耍就耍上勁兒了,誰也不想被誰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