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說的是,管那麼多乾嗎!”
“您如何曉得的?”任鈺兒禁不住問。
回到下榻的小院兒。任鈺兒已經把王千裡差人去驛站刺探到的動靜清算好了,不過這些動靜與聖駕回京無關,滿是韓秀峰最存眷的四川故鄉的動靜。
“這麼說不消擔憂?”
“誌行賢弟,愚兄曉得你受恩深重,想恭奉大行天子梓宮回京,可自洋人進犯都城以後,京畿一帶賊匪四起,治安大不如之前。兩宮太後和鄭親王、怡親王、肅順大人他們擔憂皇上的安危,籌算命你率河營護駕。”
“子瑜兄,天都快黑了,明天一早再走也不遲。”
可想到分開走肅順一樣點了頭,想到他之前乃至主動請辭掉好幾個兼差,又感覺這並無不當。畢竟他們畢竟是要回京的,畢竟要麵對之前留守都城的那些王公大臣,退一步,示下弱,遠比跟之前那般咄咄逼人強。
王千裡感覺很奇特,慶賢也感覺不太對勁,韓秀峰卻感覺這不是啥壞動靜,因為這意味著鄭親王和肅順等人認識到甚麼叫一朝天子一朝臣,自請消弭兵權,以表白他們並無擅權亂政之心。
“行,秀峰就在此恭迎聖駕。”
“南麵有教匪號軍,西麵有藍逆,北麵鬨回亂,烽火連天,你讓她往哪兒避?”韓秀峰反問了一句,想想又說道:“再說川東大著呢,轄重慶、夔州、綏定三府,忠州、酉陽兩個直隸州和石砫直隸廳,長毛想殺到重慶,想殺到我故鄉巴縣,冇那麼輕易。”
按例本就應當如此,摺子呈上去的第三天,皇上便恩準了。
“又不但是他一個顧命大臣。”慶賢嘀咕道。
吳廷棟忙得焦頭爛額,韓秀峰一樣冇閒著,從速上了一道摺子,奏請將駐守沿途兩個隘口的山西兵調密雲,由幫辦軍務的副都統恩俊統帶,而他則率河營赴順天府與承德府交界處,恭迎聖駕及大行天子梓宮。
皇上跟大行天子的梓宮分開走,這讓韓秀峰有些不測,可想到皇上年幼,確切經不起折騰,又感覺這麼安排冇甚麼不當。
如果隻是這一股賊匪倒也冇甚麼好擔憂的,畢竟藍逆並非真長毛。
直隸總督文煜路過密雲去熱河叩謁梓宮冇幾天,行宮那邊就頒下“於玄月二十三,恭奉梓宮回京。統統經行各處。修治門路橋梁,自必搶先恐後”,並“著將承德府及所屬州縣,顛末畿內之宛平順義懷柔密雲昌劃一州縣,來歲應徵賦稅,全行蠲免”的諭旨。而修橋鋪路不是說在嘴上就能拿在手上的,要不是之前有籌辦,現在再辦必然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