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陽穀雖冇明說,但話裡言間的態度卻很明白:川東乃四川治下,川東團練的功績就是四川的功績,這報捷的摺子應當由製台大人寫,幫同防堵乃至幫同平亂有功的團首團勇也理應由製台大人具折保奏!
“或許是公文在路上遲誤了。”孫五爺沉吟道。
“大人所言極是,我四川一省協濟幾省,現在更是不但要出賦稅還得出人!”
而江炳琳和駐守鬆坎的伍奎祥、陳虎等人一樣冇讓韓秀峰絕望,就在鄒辰保的教軍圍攻桐梓縣城之時,他率兩千練勇在綏陽城外將趙帽頂的“黃號軍”一舉擊潰,剛打了一個大敗仗乃至殺了遵義協副將祥福的趙冒頂,隻能率殘部遁入山林,傳聞躲在一個叫著蠻王洞的處所。
“這您老一樣大可放心,畢竟我們說到底還是團練,不是鄉勇,更不是綠營。那些監正團正都很清楚防堵賊匪、保境安民纔是重中之重,不是一紙公文便能調走的。再就是在鄒辰保來犯鬆坎前,我就讓伍奎祥借本地百姓之口警告過那些白蓮教餘孽,隻要他們不犯鬆坎,我們就按兵不動。”
“陳虎他們咋辦,讓他們過完年去遵義上任,還是等成都那邊有了動靜,再讓他們去貴州?”
如果不報捷,不具折保奏一批剿匪著力的團首和團勇,這兵就冇法兒帶了。
“話雖這麼說,可他們畢竟是我們川東的人。”
“二爺,您老說反了,不是殺雞儆猴,而是殺猴儆雞。”
“等過完年再讓他們去遵義吧,客歲因為琴兒生娃,扳連他們冇能過個好年,本年不能再讓他們過不好年。”
“行,我再等五天,如果再過五天還冇動靜,那就請李先生代我跟宣這道公文!”
打發走李陽穀,韓秀峯迴到租住在羊角村的家。
以剿賊著力,賞湖南茶陵監生張彪,正八品頂帶。
“就怕派來個草包,到時候搞不好真會一將無能累死全軍。”孫五爺舒展著眉頭道。
如假包換的大捷,有功就得賞。
孫五爺反應過來,禁不住問:“誌行,這麼說黃宗漢是不放心你?”
韓秀峰此次冇之前那麼好說話,從公案上翻出一封手劄和一道軍機處廷寄的公文,冷冷地說:“這封手劄是貴州巡撫蔣大人差人送來的,這道軍機處的公文是從貴陽轉來的,李先生,您先看看吧。”
韓秀峰笑道:“姑父,五爺,我估摸著黃大人十有八九是籌算派員過來宣旨。”
“陽穀曉得,陽穀明白,您放心,不會等太久,最多三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