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大章哈哈一笑,隨即喃喃地說:“黃宗漢倒也是個能吏,行事還是有章法的。到任不敷一年,先是查冤案,緊接著跟朝廷耍了個滑頭,鄉試一結束就奏請將我四川花一百多萬兩捐的十幾個文武鄉試中額,折算成五個永額,而皇上竟然恩準了,一下子收了士子們的心。可報捷、保奏這麼大事卻遲遲冇動靜,想想真有些奇特。”
“李先生,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你我可不能擋人出息。”
韓秀峰頓了頓,接著道:“可他們恰好不信,非得來招惹我們,以是伍奎平和陳虎就給了他們點色彩,能夠說已經把他們打疼了打怕了!接下來兩三年他們應當不敢再犯鬆坎,更不敢竄入我川東。”
“行,我再等五天,如果再過五天還冇動靜,那就請李先生代我跟宣這道公文!”
“就怕派來個草包,到時候搞不好真會一將無能累死全軍。”孫五爺舒展著眉頭道。
段大章越想越有事理,不由歎道:“他身為總督,部下是不能冇一支可用之兵。”
一見著韓秀峰,段大章就笑問道:“誌行,阿誰李陽穀咋說?”
“或許是公文在路上遲誤了。”孫五爺沉吟道。
以剿賊著力,賞記名都司陳虎,藍翎,授遵義協左營都司。
“老五,瞧瞧,這就是大將之風!”
“話雖這麼說,可他們畢竟是我們川東的人。”
“陽穀曉得,陽穀明白,您放心,不會等太久,最多三五天。”
提起這個,一向冇插上話的費二爺禁不住笑道:“伍奎平和陳虎冇束縛住那些建功心切的團首,竟稀裡胡塗跟著一向追殺到桐梓城下。現在想想陳天如等團首是歪打正著,不然哪能像現在這般殺雞儆猴。”
孫五爺反應過來,禁不住問:“誌行,這麼說黃宗漢是不放心你?”
如假包換的大捷,有功就得賞。
韓秀峰頓了頓,又意味深長地說:“何況這對我川東也不是啥好事,你想想,如果說鬆坎乃黔北流派,那麼遵義便是鬆坎之流派。讓陳虎等人在鬆坎招募幾百兵勇去遵義駐守,你我此後便能省很多心。畢竟想清除貴州匪患並非一朝一夕的事,我估摸著如何也得剿兩三年。”
與此同時,一些趁火打劫的亂民開端襲擾白沙崗、水牛塘等處所,成果被早有籌辦的劉山陽、陳不慌、葛二小等人率駐守鬆坎河沿線的勇壯,以及本地士紳辦的團練殺得哭爹喊娘。
之前想著黃宗漢一樣不能一下子保舉太多人,以是韓秀峰擬了一份幫同官軍剿賊有功的團首團勇名單,理直氣壯地交給遵義知府朱右曾,讓朱右曾陳報貴州巡撫蔣霨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