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

見這兩兄弟像兩塊榆木疙瘩，李續賓氣得牙癢癢。

“卑職服從。”

見事情已經敗露，吳忠肝不想扳連吳忠義，猛地昂首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滿是我乾的，不關我二哥的事，求大人明鑒！”

吳忠義倉猝翻開簾子走出營帳，忐忑地問：“王老弟，都這麼晚了，李大人如何還冇安息？”

想到吳家兄弟不是年青氣盛、目中無人的蔣益澧，更不是仗著有曾國藩撐腰喜好到處挑釁是非的吳坤修，獨一的背景羅澤南已經就義了，在軍中冇那些亂七八糟的乾係。再想到吳家兄弟殺賊還是著力的，李續賓冷冷地問：“如果給他們一個機遇，那這兵讓本官此後如何帶？”

“責不懲罰轉頭再說，先說說天亮以後讓本官如何跟韓大人交代。”

吳忠義懵了，連禮都顧不上行就孔殷地問：“李大人，您這是做甚麼？”

“李大人，這兒是湖北，不是巴縣。”

見吳忠義還算懂事，李續賓淡淡地說：“你們兄弟這幾天先在大營呆著，哪兒都彆去，等風聲過了再回營接著領兵。”

“這銀子秀峰真不能收，”韓秀峰合上禮單，塞到嚴樹森手裡，轉頭笑看著李續賓道：“如九兄，他們兄弟不但賺點錢不輕易，能有本日更不輕易。把銀子還給他們吧，讓他們好好給朝廷效力。”

“卑職德平，拜見韓大人！”

“老三，你……”

吳忠義越等心越慌，正深思這事跟韓四有冇有乾係，內裡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一個親衛在內裡喊道：“吳都司，李大人有請！”

陳占魁、陳天如和張彪、李天寶等人起得很早，潘二更是一大早就起來幫著盤點、清算韓秀峰的行李和乾糧。

吳忠義豈能不曉得胡大任的良苦用心，倉猝噗通一聲跪下道：“大人明鑒，我弟真是一時胡塗，懇請大人給我們兄弟個將功贖罪的機遇，隻要大人您一聲令下，我們兄弟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鍋也在所不辭！”

“如九兄，您這是做甚麼，秀峰受之有愧。”

“說是程儀，實在是你們兄弟的買命錢，難不成你們兄弟的命不值三千兩？”

“你說不關就不關？”李續賓的眼裡本就容不得半點沙子，不然也不會逼走蔣益澧，想到麵前這兩個丘八差點惹出大禍，氣得咬牙切齒地說：“不但私行調兵，還想公報私仇，截殺朝廷命官！吳忠義、吳忠肝，你們當這兒是甚麼處所，你們是不是吃熊心豹子膽了！”

吳忠肝則感覺麵前這統統跟當年在巴縣是那麼地類似，當年茶幫和湖廣客長也是這麼拉偏架的，鮮明發明就算這官做得再大也拿韓四冇體例，可想到如果不聽勸彆說報仇，恐怕徹夜真得交代在這兒，隻能硬著頭皮道：“卑職胡塗，卑職錯了，求大人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