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嗻。”
三朝元老卓秉恬死了,軍機處奉旨議恤,奏請贈太子太保,諡文端。
一件件一樁樁滿是煩苦衷,鹹豐的表情更壞了。
代理湖北巡撫胡林翼奏請飭四川續撥餉銀十萬兩,專濟武昌兵食,並分遣官紳勸捐。
但統領這幫烏合之眾的不是彆人,而是有小半年冇動靜的韓四。
本年分歧往年,鹹豐決計勵精圖治,遲遲冇“大搬場”。但一轉眼就快進入六月,氣候越來越熱,想到夏天的紫禁城真冇法兒住人,正籌算搬圓明園去,都察院的幾個禦史竟上摺子奏請暫緩臨幸禦園,乃至宣稱甚麼應以國事為重!
肅順能設想到皇上此時現在有多氣憤,一邊暗罵那些個禦史言官不但不體聖心並且沽名釣譽,一邊照著皇上的口述奮筆疾書。
這又是一個壞動靜!
讓彭蘊章更不敢信賴的是,皇上竟恨恨地說:“這個韓四也太冇知己了,回籍這麼久也不給朕上道摺子。要不是曹澍鐘上這道摺子,朕都快想不起來另有他這麼小我。”
兩廣總督葉名琛又有捷報,剛剿掉一股長毛餘孽,陣斬賊匪五百多,並且探聽到一個天大的好動靜:英、佛等夷竟跟俄夷打起來了,這仗不曉得要打到甚麼時候才氣分出勝負,皇上無需再擔憂西夷無端起釁。
“皇上,恕主子大膽,這件事您還真冤枉了韓四。”
員外郎從五品,加知府銜就是從四品,並且還賞帶花翎!
曹澍鐘和杜興遠竟從巴縣、江北廳、南川、璧山、綦江、江津等州縣散廳調集了近百個街團、坊團、廂團和鄉團去川黔交界處防堵,那些團練的燈號多到數不過來,團民加起來有四千多。
肅順一樣歡暢,不失時機地歎道:“隻是這麼一來就苦了韓四,畢竟他是回籍丁憂的,卻冇想到一到家又得枕戈待旦,既冇法兒給他爹守孝,也冇法在膝前奉養老母。”
鹹豐陰沉著臉連續深吸了幾口氣,想了想接著道:“圓明園辦事,本係列聖成憲,原應遵守勿替,隨時補綴繕治,亦所常有。況未傳旨於何日臨幸,乃該禦史輒謂眾議沸騰,至今未已,是欲沽敢諫之名,而故以危言嘗試也!
“朕冤枉他了?”
如果擱往年,鹹豐早帶著皇太妃、皇後和皇貴妃“大搬場”去圓明園了。
四川學政何紹基奏報川省詞訟不但遲延,乃至摧辱士子,稱合州東七澗橋鞠姓父子被殺、合江縣廩生李暄通賊、南溪縣廩生萬時恬謀叛等案,疑點重重,且展轉耽延,日久未結,致士風激成刁健。